(),
姜淮有些难为情,这女人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特么有兴趣知道棺材里躺的是谁!
“我们走吧!”
梅氏有意而来,又岂会这么轻易放他走:“棺材里躺着的可是您的女儿姜玖玥,来都来了,不去看一眼?”
姜淮怔住不动,大脑轰隆一声炸开,空白一片。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木楞地看着梅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忽的心底有些微痛:“你说什么?”
梅氏笑得张扬,红唇勾起巨大的弧度:“夫君听不清吗?那妾身就再说一次好了,棺材里躺着的人是姜玖玥!”
姜玖玥三个字不断地在江淮的脑子里徘徊,下意识的,他朝那巨大的土坑看去,姜氏双眼通红,愤恨地瞪着他。
心里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姜淮有些无力,甚至有些不相信。
脑子里忽然想起那个模样俏娇,行事作风张狂大胆极度惹人讨厌的死丫头,竟然真的死了,心底还是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下。
一下子,姜淮觉得自己似乎老了许多,因为脑海里竟然出现她刚刚出生时,那个小小肉嘟嘟可爱的小丫头,那是他初为人父的喜悦,那是他觉得自己身为男儿责任最重大的时刻。
那时候满心都是想着要给她们母女带去幸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只有两两相厌的地步。
最后又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外面的女人才是他心里真正需要的温柔乡。
再后来虽不至于形同陌路,却也早无法回头。
连续两次都是白头人送黑头人,饶是再倔强,再逞能的男人也无法承受得住。
姜淮觉得背脊都不由自主地弯了下来,仿佛有块无形的巨压了下来。
梅氏冷笑,心中想的是自己的女儿死了的时候,姜淮还能冷静得像个没事人似的,现在姜玖玥死了,却能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她的心是不断地泛着酸,真的好恨啊!
姜淮忽然觉得连头都无法抬起,手心里是汗意,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生怕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窝囊,竟然接而死了两个女儿!
这是身为男人的不幸,更是现实男人的无能!
梅氏觉得心寒至极,当初心儿去世,他只是当天有些失魂落魄,第二日就该干嘛就干嘛了!
就连心儿的葬礼都没去参加,说什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吉利,死了就是她自己命不好,没福气怨不得谁!
梅氏转身朝姜氏走去,嘴角勾起笑意:“死了女儿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姜氏双目通红,抓狂吼道:“不,我女儿没死,你给我闭嘴!”
孟熯哪里看得下去,腰间长剑出鞘,立即架在梅氏的脖子上:“这里不欢迎你,马上离开!”
梅氏有些胆怯,却还是仗着胆子说:“孟将军息怒,毕竟曾在一个屋檐下住过,好歹也是沾亲带故的,来送一趟罢了!”
“不需要,马上走!否则刀剑不长眼,要是一个不小心可就不好了!”孟熯冷然无情,丝毫不把梅氏放在眼里。
这种假惺惺的话,他听多了,也见多了,只觉得恶心。
“将军乃是军中大将,人人敬畏,又岂会做出这等草芥人命之事,况且民妇只是前来送故人一程罢了,何错之有?”梅氏目的达到,就是为了来看看姜氏死了女儿的样子,到底有多凄惨!
孟熯不留情面,手下轻轻移动,梅氏的脖子当即出现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