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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骑着马一路追,一路问。
韩信跑了一段时间,也有点累,就在路边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下马休息。望着巴蜀南郑的方向,心中一阵伤感,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想好去投奔谁:是啊,该投奔谁呢,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我韩信的容身之所吗?难道就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吗?老天爷呀,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要怎样?
韩信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心中又是一阵凄楚。
正茫然间,忽见快马一匹,正朝自己飞奔而来,只听那人喊道:“韩将军,韩将军。”
等他靠近一看,原来是萧丞相。萧何纵马飞奔到韩信身旁,下了马,也顾不得喘口气,便说道,“韩将军,你要走,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啊?”
韩信望着眼前这个曾经许诺保荐自己的人,神情复杂,虽然自己没获得重用不是他的错,但总有那么一丝被欺骗的感觉,所以他只是紧皱眉头,无言以对。
萧何明白他的心思,心想也是因为自己工作上的疏忽,竟迟迟没有说服汉王重用他,这次劝他回去定要让汉王拜他做大将,否则自己面子上也说不过去。
萧何不断地好言相劝。
韩信见萧何一片至诚,总算开口说道:丞相,我知道您的好意,可是汉王不用我,我回去又能如何?他只给我管粮的官做,那个官,我实在做不下去。萧丞相,兄弟我做的不是官,是寂寞啊!
这个时候腾公夏侯婴快马飞奔而来,他也是得知韩信离开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来。夏侯婴对韩信是有活命之恩的,一个是救命恩人,一个是温和贤者,韩信在他们的劝说下又燃起了希望。
见韩信还是有些犹豫,萧何说道:要是汉王再不用你为将,我们三个到时候一起走不迟。话都说到这份上,韩信也不能太不识趣,只好暂时答应他们先回去。
三人打原路返回。
韩信逃跑,一直愁眉苦脸的刘邦却毫不知情。
巧的是,汉王营中还有一个名叫韩信的将领,这个人是韩故襄王庶孙,单名为信,为了区别,历史上称之为韩王信。韩王信看着汉军中士卒多有逃散,心中不免思念故土,所以他找到刘邦,建议汉军东略。
刘邦何曾不想离开这巴蜀不毛之地,只是无奈,两个人聊起以前,不免唏嘘不已。这个时候,有人来报,“萧丞相跑了!”
刘邦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天哪,不会吧,连他都跑了,叫寡人以后怎么办?刘邦心中叫苦不迭,他急忙派人去追。刘邦在王府中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完了,萧何可是寡人的左膀右臂,少不得呀!
刘邦派出去追的人是一批又一批,还是没有萧何的消息,刘邦一连三日坐卧不安。
萧何走后的第三天。
看来丞相真的抛弃寡人了!刘邦在王府中唉声叹气。
正在这时,萧何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来。刘邦一看,高兴得直跳,既而又一脸恼怒之色,刘邦喝道:“好你个萧何,为什么不跟寡人打个招呼就逃跑?”
“臣不敢逃跑,臣是去追逃跑的人。”萧何答道。
“什么人派头这么大,得劳动丞相大驾?”刘邦心中火已消,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韩信!”
刘邦一听怒道:“丞相,你是不是糊涂了,那么多将领逃跑,你不去追,却追韩信?你难道是戏耍寡人弱智不成?”
萧何很诚恳地对刘邦说道:“臣岂敢,其他人,不算什么,可是这韩信,绝对是国士无双,大王要只想在巴蜀老死,用不用他无所谓,可要想争霸天下,必须用韩信。”
萧何便将与韩信的交往一五一十的说给刘邦听。
是吗,他有这能耐,以前怎么没发觉。先前不是叫他做管粮仓的官吗?我看做得也只是普普通通嘛?
大王,人才可不能这样看,所谓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所以得用人之长,就拿臣来说,若叫臣上阵杀敌,臣是断然不行的。依臣之见,韩信绝对是能上阵统兵的军事奇才。
果真如此,那岂不是天助我也!刘邦有点惊喜道。心中还是将信将疑:不管这韩信如何,萧丞相寡人是要留住的,所以还是得依了他。
刘邦打定主意,又说道:“寡人何尝愿意在这蛮荒之地呆下去,既然丞相认为他有这般能耐,那寡人就拜他做将军,您看如何?”
“万万不行,要拜就拜大将军。”
不是吧,萧大哥,你在开玩笑吧,叫我把军队交给一个无名小卒?刘邦心里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又转念一想:封就封呗,一个称呼而已,不行再换了他不迟。于是说道:“那就依丞相之言。”
萧何连声称好。
刘邦心里剧烈的翻滚着,他看着萧何,心中打鼓:丞相,寡人可是看在你的薄面上,要是你看走了眼,出了事就得你担着,跟我刘老三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叫进来,寡人好封赏他。”
萧何摇摇头,“大王,不能这么草率,拜大将军跟儿戏一般,这么对待他,估计他也呆不长。”
刘邦想想也有道理,“那该怎么办?”
“拜大将军是大事,按古礼大王理应斋戒三日,然后筑坛备礼,于千军万马前宣读任命!方是合乎礼节!”
“不是吧,拜大将竟然要这么隆重,不过寡人听丞相的,就按您说得办!”
现在这情况,刘邦只能极力笼络人心。
韩信人生的转折点终于在日复一日的寂寞中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