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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青唯已经褪去了外衫,将凤鸠的原形小心翼翼浸泡入水中。
她从外边累了好多沉甸甸的白雪,再用法力磊成两把小椅子。
凤鸠一把,她一把。
两人看上去就这么坐着,像很寻常,很寻常的在对话。
只有凤楚知晓——青唯疯了。
人都是这样,明明理智,却常常欺骗自己。
凤楚深吸一气,从寒冰铸造的阶梯一节节踩踏而上,看着迎身走上时,脚下一点点碎裂的冰面。
整个瑶池散发着迷离沁人心脾的寒气,若是在盛夏,来这里能让人神清气爽。
可现在,
虽然是盛夏,却已与凛冬无半分区别。
他走得很慢,控制得很慢,尽量迟缓些到达,他也想去骗自己。
骗自己凤鸠还安好,
骗自己一切都未改变。
其实,
活着这事,对于一些小仙而言是充满活力旺盛之生机的,
而对于他们,
他、青唯、凤鸠……
活了无数万年,
十年如一日,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与度日如年有什么分别?
他活了这么多年,总想找一件有意义的事来做,
可是,什么才算是有意义呢?
现在他才发觉,
意义这个词,
本身就没有意义。
他低着头,冰面上映衬的容颜,仿佛瞬间老了数万年,漆黑的发丝之中都夹杂着吹来的白雪,染上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