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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里的人、不喜欢这里的空气、不喜欢这里的尔虞我诈！”

“我本来早就打算离开了，哪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要离开？你要去哪儿？”贺拔毓的眼底扫过一丝厉色，“去找肃王吗？”

“走都走了，陛下还管我去哪里。总之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阿九眼神闪了闪，哼道，“我回家总行吧！”

这句是她的真心话，她的家在乌鸦山，在飞来阁，那里有幂幂儿、有鹂娘子、有龙儿还有小鱼。

到时候她的神兽们也不必总是憋在她的耳环里了，乌鸦山大得很，他们可以撒欢儿般的跑来跑去。

那才是她上官九儿该过的日子。

“家？”贺拔毓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讽笑，“回上官家，回到把你卖了的父亲和母亲身边吗？”

阿九一怔，眼中的警惕一闪而过：“陛下怎么知道的？”

他怎么知道是她的父母把她给卖了？当时的传言可是肃王三次登门拜访，感动上官夫妇，这才把爱女送给肃王做义女的呢！

又用被子把阿九包了包，尤其裹紧了她露在外面的已经变得冰凉的小脚，贺拔毓眉毛挑了挑道：

“有哪个进宫的妃子不是被查了上下三代人，你又怎么能例外？”

阿九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将头又扭向一旁，一脸怒气的说道：“总之还是陛下查了我。陛下查了我，就是不对！”

“你说朕查你不对？”贺拔毓的眉毛竖了起来，“你竟然说朕不对？”

“我就是说了！”阿九迎向他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看到她又用一副“你治我的罪呀，倒是快治我的罪呀”的表情看着他，贺拔毓觉得额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