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它们确实是被人所见,而后被记录下来的呢?
将视线渐渐的向上移动,那用心所见到的图案却又化作了,像是祭祀一般内容的刻画。
这些鲛人在祭坛上跳动着特定的舞蹈,将明显是人的女性个体奉献于祭坛上,而后便是无法让人直视的···繁衍行为。
鲛人,无论男女。
人类,无论男女。
都在祭坛上或被迫强迫,或心甘情愿做着这种繁衍的行为。
视线再度移动,无论是女性鲛人,还是女性的人类,都在分娩着,所诞生的子嗣,却都又具备着人类的形貌。
而在那最上一层,是体型最为庞大的一个个体。
沉默的湖面上,皎洁的月光洒落在被风吹拂的湖面上泛起了怪异的波动,
好像有什么东西···好像有什么巨大的,庞大的,庞然的东西···要从水中浮现。
波涛呈现扩散的环状在翻腾的水中不住生成,
细微的声响,震耳的水声,于此刻一齐轰鸣,
有什么东西,从那水中浮现了小半的身体,那好像是肩胛以上的,类人的什么生物。
而后,它从水中跃升跳起,水液也倒卷的冲向了天际,再度洒下时,便像是倾盆的大雨,
那巨大的身形有着宽厚的脊背,但却是略微有些驼背,浑身长满了鳞片,背上,双手肘,双耳,双腿,均贴着犹如刀锋一般弧度的鱼鳍,像是一把把做工粗糙的扇子,在身上摆动,
那未干的水液也从它那巨大的身体上滑落。
那巨大无比的身形,与那石碑上所刻画的最为庞大的个体,像是重合了起来一般。
巨石碑上的细节与所见之物贴合。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鲛人的王么?
那是···鲛人的神么?
可却又那么的面目可憎,祂真的会是鲛人的王或者神么?
祂挥舞着壮硕的粗大的,遍布着鳞片的双手,抓住了石碑的两侧,将那巨大的头颅低垂下来,
那像是人类,又像是怪物一般的嘶吼声继续的响彻了起来,可那响声却又像是具备了某种含义。
就像是人类的交谈一般。
他不懂,可却感觉···有些明白,
祂···在呼唤着,自己的族群,自己的子民,自己的信徒。
接二连三的,从水中爬出的,是与石碑上那各式各样的鲛人一般的灰绿色的人鱼,或者鱼人,无论是人的体征还是鱼的体征,都或多或少的有些,
只是有的脸型偏向于蛙类,但更多地还是鱼类。
鲛人们高声的呼唤着。
“大衮,大衮,大衮,大衮···”
那···是它的神名,也是他的王名。
那名为大衮的王,那名为大衮的神,
看向了自己。
视线当中的一切开始了扭曲与模糊,
那些鲛人们,正朝着自己走来···
“!!!”
慕蟾宫醒了,他惊骇莫名,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荒诞离奇的恐怖幻梦,可是内容却想不起来,
只能记得起一些细碎的,零散的,细节,好像是自己梦见了鲛人,但是更多地却又想不起来。
那是不知从哪本古籍上看到的一句话,那是某座道观流传出来的古籍,看那刊印时间刚巧还是今年,介绍了一些妖魔之物与其作用,还有应对措施,但这世上怎么会有妖魔呢?
慕蟾宫只当是那道观想贴补观内吃穿用度因而出了闲书,毕竟那些写话本小说的都喜欢这个调调嘛。
所以他一笑置之,买来只当是闲书来看,那书上有一段便是描写鲛人的,配文通俗易懂,哪怕是贩夫走卒也能看得懂,还配备了丹青生绘制的插图。
南海有鲛人,鲛人落泪为珠,世说鲛人,深海而居,织绡绮丽,其肉食之可延寿,焚尸煮油可燃千年,因而鲛人骨血肉与泪珠鲛油所做之烛,可称为——长生烛;长生烛,可续命,以长生换长生。
十七年前一渔夫背井离乡出海捕鱼,是夜偶遇一美貌鲛女,鲛女与其一见钟情,便同渔夫回到了家中,当夜成亲,后返回家乡,鲛女以泪珠为财物,助渔夫从商,且为渔夫诞下一子,然其子五岁时,鲛女与渔夫道别,称海中的族群与王神在呼唤她,因此她不得不离开,渔夫央求,无果,鲛女离去,只留渔夫一人带着孩子。
余私下去见过那渔夫与其子,其子并未表露鲛人体征,为避免对父子二人造成困扰,余便隐去父子二人姓名籍贯。
慕蟾宫回忆戛然而止,又想到了那个姑娘。
“姑娘啊,姑娘,你为何还不来见我呢?你会是那鲛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