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哦。”
无奈的说着,上了岸的青袍道士看向了远处坐在树上的女妖,
女妖正把玩着桃木桃枝,发觉道士在看她后,她冲着道士笑了起来。
道士迅速扭头,假装看风景,
他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
“···我说你是不是跳着节选了?”秦月楼目光严肃的扭头问着树妖怀澄。
而且他觉得这个道士的脸很熟悉,有点平平无奇,但是并不是古铜色,相反还很白,很鲜嫩,是可以原地出道的程度。
“那时候的我才能离开本相,还比较的肆意张扬。”怀澄有些缅怀的看着画面上道士的脸,“而他也很可爱,所以不自觉的就从记忆里截取了这个片段来。”
“那个道士叫做聂采臣,那时候白山上有一座小道观,道观虽小,但那观主实力不弱,好在他也是个讲理的道人,见我没做什么坏事,便留我生长了,话说远了,不好意思啊,秦先生。”
她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过去一般。
“没事没事,您接着说吧。”秦月楼说着,挠了挠头,顺便吧苦情树苗给拿了出来。
他寻思着这苦情树老是放在仓库里有些太过于不人道了,所以就弄了个大花盆,往里面填了些灵壤,然后种了进去,有时候还拿出来晒晒太阳。
这苦情树拿出来的时候就像是个盆栽一样,也和秦月楼一起听着怀澄的故事。
据说放音乐给植物听能让植物长势喜人,那听故事应该也可以吧?何况这怀澄也是树···
那么这两棵树之间应该会有共同话题吧?
秦月楼收束了一下发散性思维,倚靠着盆栽继续听起了怀澄的故事。
“在聂采臣还是道童的时候,就见过我了。”怀澄说着,还笑了起来,“那臭小子贪玩,跑到了我这边,当时没找到茅厕,于是就在我这给我施了个肥。”
“哦?大的小的?”秦月楼没话找话,想当个捧哏。
“都有,反正是被我看光了,他还撅我叶子擦,当时我就被气到了,抽了他屁股。”怀澄没介意秦月楼这毁气氛的话,自顾自的碎碎念道,“那时候我修行也不到家,没法化形,但已经有了灵智,所以也能控制枝条做些事情。”
“后来他师父来我这里替他说情,还让这臭小子好生照顾我,其实当时教训完他以后我就消气了,那臭小子也挺实诚,来了以后对我照顾的可以说无微不至,夏天帮我祛除白蚁,虫子什么的,冬天来了,还给我裹上一层草防寒。
他呢,有事没事也就在树荫底下诵读道经,也算是为我变相讲道了,春去秋来,冬去夏至,时间也就一年年的过去了,他修为有所小成,我也化形了。
那臭小子,才知道原来我早就有了灵智,只是才化形,
那一年,他十八,我也十八。”
“嚯,你这可真能换算的啊,我看你这树身枝繁叶茂的,不得一百八?”秦月楼心中腹诽着。
不过植物成妖的,好像也确实当得起这么换算,一比十的换算,这怀澄当时也确实应该能有十八岁。
“您继续。”秦月楼示意怀澄继续。
“之后就继续修炼呗,山中岁月长,他师父坐镇于此,也没什么不开眼的妖怪敢来这里骚扰,所以这里很平静,也很宁静,
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那么然后呢?您请细说。”秦月楼捏着下巴,看了看苦情树苗,这苦情树苗好像在酝酿着些什么东西,但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然后我偷亲了他一下,他没什么反应,就是走路有些同手同脚,十分僵硬,脸也特别红。”
这还能叫没什么反应么?这反应可大了去了好不好?我就是没有情根也知道这什么情况啊?你们妖怪的恋爱观是不是和人类有什么出入?
“再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了,千百年的记忆,我记得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唯独那一天的这一幕,扎根在我的脑中,无法忘怀。”
怀澄说着,收起了那片叶子。
“我怕忘记了,所以将这个记忆,记录了下来。”
“那后来呢?”秦月楼问着树妖姥姥怀澄。
“后来他说,要出山,扶龙庭,要我在山中等他,等他功成名就,便会回来娶我。”
“而我,相信了。”
“可是,我等了一千零一十二年,他才回来,
但却也不记得我了···”
树妖姥姥怀澄,一字一顿的说着,而秦月楼也没有抖机灵,也没有打岔,只是安静的听着怀澄的过往。
“你说,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少年怀澄(已完成)
秦月楼思索着,把玩着手上的姻缘红线,看了看那苦情树苗,于是便将那红线系在了树苗上。
红线罗织,连接着树苗上的枝丫,
一根红线垂落,
还系着一团光团,
那光团中,是一纸染血残破的符箓。
“我想,这个问题要靠苦情树还有姻缘红线来解答了。”秦月楼说道。
他摸着苦情树苗的树干,问了起来。
“苦情树啊,你听见了么?”sxbiquge/read/56/56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