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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陈默雷一直在筹算对岩山煤矿的执行方案,为了使方案更加完善,除了江立军,他把李济舟、梁忠信也拉了进来。
一周之后,大家手里头的急活基本处理完毕,是时候出发了。
梁忠信电话联系亚龙公司董事长柳亚龙,让他安排几个货车司机一同前往。
柳亚龙一听执行局长亲自带队,立刻安排销售公司经理张向杰和六名货车司机同乘一辆商务车随行。然而,他只知道执行局对他们亚龙公司的案子非常重视,却不知道这其中还另有一层缘由。
次日一早,十辆警车浩浩荡荡地驶出东州法院。
车队一上路,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还有人还拿出手机拍照录像。
在打头的越野警车里,陈默雷一直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闭目养神。车载收音机的音量被他调的正合适,不算大却能听得清楚。
虽然闭着眼,他却一直睡不着,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落下的毛病。
达沙岩镇时,已是傍晚。
晚饭是在车上解决的。众人匆匆吃过晚饭,没作停留,便直奔岩山煤矿而去。
赶到岩山煤矿时,天已经黑了。
不出所料,煤矿的大门紧锁着,任凭执行局人员怎么交涉,门卫总是躲在焊着铁护栏的门卫室里不出来。他先是指着门口那块写着“煤矿重地、外人免进”的牌子不让进,后来又说大门钥匙在经理于焕金手里,他们开不了门,要开门只能等到明天早上于经理回来。
陈默雷掏出手机看了看,这里的信号时有时无,他根据亚龙公司提供的手机号拨了过去,结果好不容易打通了两次,却没人接。
现在来看,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等待,要么强攻。
陈默雷从来就不是个愿意妥协的人,他决定强行破门。不过,他做出这个决定也绝不是感情用事,而是经过考虑的:
第一条路是有风险的,等到明天,煤矿工人就都上班了,一旦工人被煽动起来、围攻执行干警,他们就被动了,毕竟江立军和孔尚武是有过前车之鉴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次很可能又要无功而返,那就太丢人了。
相对而言,第二条路的风险最小,因为现在是晚上,煤矿里应该只有保安队和夜班工人,就算遇到阻力,也相对较小。
所以,最合理的选择就是把握时机速战速决。
此次行动共带了十部执法记录仪。陈默雷命令将其中的三部执法记录仪打开,记录破门的过程。
接着,两名身高马大的法警拿着液压钳,准备上前剪锁破门。
然而,就在两名法警刚要靠近大门的时候,十多个手持钢管的青年突然从大门内的两侧窜了出来,其中一人手持催泪喷射器,上来就冲着法警猛喷了一通。
好在两名法警反应敏捷,及时躲开了。
十几个青年手持钢管,时不时地敲打着大门的铁栅栏,发出金属撞击的响声。这响声既是对峙,也是示威。
形势陡然即变,强攻已经不是上策了:
钢管和催泪喷射器,任何一样都可能对执行干警造成无谓的伤害,而执行干警的人身安,从来都是陈默雷首先考虑的。
于是,陈默雷又安排李济舟和梁忠信上前试着进行劝说,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过一会儿,他又重新返回。
“怎么样?”陈默雷问李济舟和梁忠信。
两人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不用问,肯定是失败了。
天气越来越冷,煤矿里依稀传来机器隐隐的轰鸣声。
陈默雷知道,这些人劝不动,也说的不算,干脆跟他们继续对峙。
时间一久,双方都有人打起了哈欠。
21时许,张向杰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对陈默雷说:“陈局长,按照您的指示,我去红山县城找了车队了。车队倒是找了几家,可他们一听我们是来岩山煤矿强制执行的,都不愿意接活。我估计,他们应该是怕得罪岩山煤矿、惹祸上身。后来是我好说歹说,才有个车队松了口,但是他们只出车不出人,说我要是能找到司机,就把车租给我们。”
说到这里,张向杰有些感慨地说:“要说,还是您想的周到,让我带了司机过来,要不然就只能干着急了。”
陈默雷问:“一共几辆车,都停在那儿了?”
“一共六辆。”张向杰回答说:“按照您的指示,都停在一共里以外的公路边上了。”
“好,接下来你就等我消息吧。”说完,陈默雷对梁忠信低声耳语了几句。
梁忠信应了一声,点了两个人跟着他走了。
过了半个小时,梁忠信一路小跑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