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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执行工作,练就了陈默雷随机应变的能力。他一眼就看出,法警的包围圈还留有一些空隙,这才给肖慧兰留出了施展身手的空间。
于是,他让法警尽可能地缩小包围圈,然后,又对法警说:“如果肖慧兰再动手,你们就抓住她的手,只要不伤着孩子,怎么控制她都行。”
这话是说给法警听的,同时也是说给肖慧兰听的,好让肖慧兰有所忌惮。
但陈默雷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把江立军喊过来,低声说:“你不是吹嘘自己的擒拿功夫有多厉害么,你能不能用你的擒拿功夫把肖慧兰给控制住?你看,这么多法警包围着她,她还敢动手,这事要是传出去,那可有损咱们执行局的形象和威信呀。所以我想,最好还是能把她控制住、铐起来,这个你能不能做到?”
江立军面露难色:“一般人是肯定没问题,可是,她手里抱着孩子呢,我怕万一有个闪失,那就……”
江立军没继续往下说,但陈默雷明白他的意思:
像肖慧兰这种顽固性“老赖”往往性格偏激,江立军自然是不想伤到孩子,但肖慧兰真被逼急了,却有可能故意让孩子受到点伤害,然后借此颠倒黑白、嫁祸他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江立军可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陈默雷这么一想,也就不再难为江立军了。
行动开始前,陈默雷曾预想过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但他没想到,即便被层层围困,肖慧兰依然会如此顽强“抗争”,甚至不惜押上自己不满一周岁的小女儿。
陈默雷一时也没办法,便打算让法警们忍着,大不了回头请个客,好好慰劳慰劳他们。
陈默雷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想接着出去透气,可就在转身瞥见肖慧兰的那一刻,他脑中又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肖慧兰把外套脱了大半,露着保暖内衣,刚好制造了一个可利用的条件。于是,他下达了一条不伦不类的命令:“里圈的女法警听着,如果肖慧兰再打人,你们就咯吱她,一有机会就把孩子抱出来,然后接着把她铐起来,直接送拘留所!”
肖慧兰心里清楚,陈默雷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这一点从他亲自参与夜间的捕鼠行动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她没想到陈默雷竟然也会用咯吱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流氓碰见流氓了。而偏偏对于这一招,她是几乎没有免疫力的,于是只好暂停对抗、等待援兵。
腾房工作进展还算顺利。小家具小家电都搬完了,接下来要搬的是大家具大家电。
陈默雷担心发生磕碰,特意安排了两个身强体壮的法警守在门口,以便随时可以搭把手。
无意间,他瞥见谭文明正靠在门外的罗马柱上,若有所思地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怎么差点把他给忘了?陈默雷心道,既然人家送上门来了,倒不如去会上一会。
他走到谭文明跟前:“怎么样?作为东州人大常委会特邀的见证人,你对我们今天的腾房行动作何感想?”
谭文明客气地笑了笑:“你是想让我夸赞几句吗?”
“不!”陈默雷说:“我是想听听你真实的感想。”
“公正公开、文明规范、处置灵活……”接触的官员多了,这些赞美之词谭文明信手拈来。
“算了,我估计你就是这套说辞。”陈默雷突然话题一转,问:“你觉得这套别墅怎么样?”
谭文明上下左右看了看:“不错,有点巴黎风情的意思。”
“那你觉得这套房子值能多少钱?”陈默雷又问。
谭文明稍微想了想,说:“按照东州的行情,应该在200万左右吧。”
陈默雷点了点头:“你估计的价格大致不错,评估价比你的估价要低些,但也差不了太多。”接着,他又问:“那你知道这套别墅司法拍卖的最终价格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