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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文掌柜大倒苦水,韩邑和周遇仙才渐渐听明白,原来随着奚州和祁州的沦陷,天一票号金银流动之路断掉了,这才来求援。
韩邑是一方太守,大燕的官方代表,剿匪绕不过他的。
而周遇仙是地方豪强,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同样也绕不过去。
天一票号还是很有诚意的,愿意开出价码,一是希望官方出面保证扬州票号的安,二是希望借助周氏的海贸通道暂时绕过奚祁二州,打开被断的通道。
韩邑端起酒杯,已经信了八九分。
他知道天一票号的皇家背景,所以更了解当前票号的处境,皇帝南宫燕可以说几乎被黄府极架空,成了孤家寡人,政令不出大内,圣旨就跟擦屁股纸一样,在官场中的威望已经降得极低,因为南宫燕在士林中的口碑极差,他不止一次公然骂大臣是垃圾,所以受到架空也是理所当然。
各地各级官员无不盼望着黄府极能够篡位成功,因为黄府极代表着大家的利益,也懂得为官员们着想。
在这种情况下,天一票号虽然有皇家背景,可是没有地方官员的协助,也没有军队的支持,面对天地会这种反贼,当然是毫无办法的。
另一边周遇仙也是相信了文掌柜的话。
道途受阻,极大影响了各家买卖的业务,而想要绕过奚祁二州,最合适的就是走海路。陵扬道海贸唯二的就是临海的陵州和扬州,但由于陵州狭长,出海口位于最西北角,等于要穿过整个陵州。
而相对来说,扬州虽然在海上要多绕一些圈子,但所需费用仍远远小于陆运。
天一票号自曝其短,等于露出把柄任两人拿捏,遇此好机会两人岂能放过?
太守韩邑沉吟了一下,说道:“文掌柜,不瞒你说,老夫并不欲插手这些事情,要知道老夫镇守扬州多年,向来洁身自爱,从不与商人有过密的交往,以免惹人指点啊。”
文掌柜一听有门,连忙说道:“在下愿出一成干股,望太守大人不弃。”
韩邑眼中闪过欣赏之色,暗道果然有气魄,可是还不够:“文掌柜说哪里话?所谓守土有责,保境安民本是我份内事,这你不必忧虑,不过天一票号是免商税特办的商铺,老夫要是插手其中,岂不是受人诟病?万一皇帝哪天问起来,老夫该如何回答啊?”
文掌柜继续加码:“在下愿出两成干股,还请太守放心,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韩邑点点头,见好就收:“唉,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老夫就勉为其难,帮一帮你吧。”
文掌柜又转向周遇仙:“周兄!再下愿出一成干股,打通海路。”
不说文掌柜在望月楼与韩邑周遇仙扯皮,另一边的谈氏宗祠里,一场大戏也正在开幕。
谈牧松神情萎靡,坐在软藤椅上不动声色,任由这些谈家支脉七嘴八舌地争吵。
“我只要东城庄园,再说那庄园原本就是我的,只不过后来合并到族中而已,现在要分家,当然要拿回去了。”谈师乡虽然年纪大了,但中气十足,拄着拐杖说得唾沫四溅。
“就是!那庄园本就是我们这一脉的,凭什么不给我们?”
另一个支脉的代表也从座位上站起来:“家主,不是我说你,这些年来你看看谈氏已经被你给败成什么样了?”
“你那六个女儿嫁到周氏,难道不是你投靠周家的计谋吗?利用女儿把谈氏的家业一点点分割出去,现在倒好,你们翁婿相得,我们怎么办?”
“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