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就是有人诬告,你看那人一个劲儿地干嚎都没流眼泪……”
话题越聊越偏,大家似乎都忘了眼前还跪着个柳晖,等再看他时已经躺在了地上。
“诶?这人怎么晕过去了?刚才还好好地……”
柳晖是被气晕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身为苦主来开封府报案,官府不受理也就罢了,还要听那些看热闹的大书特书施暴者的好话。
上哪儿说理去?
听张勇口述着柳晖当时在开封府的场景,秦为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这人度量也忒小了些……”
张勇也哭笑不得道:“可不,咱的人才将开了个头,那些百姓就越说越离谱了,不过都是夸郎君您的好话,您这两年做了多少好事儿,总得让他们都知道知道不是?”
秦为摆摆手,淡淡道:“这是为了给自己积攒福报,不是拿给别人看的。”
张勇嘿嘿笑着:“郎君觉悟超然,小人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手下人的奉承秦为向来不放在心上,看看面前的张勇一脸谄媚,连人都变得精瘦,整日打扮得油头粉面。
“你这干了一年多情报,人变样了,连马屁也拍得愈发顺溜了。”
张勇下意识摸了摸鬓边,还骚气的捋了捋碎发,又苦笑的耸耸肩。
“您是不知道,这年头最难混的就是市井,下面兄弟们有时为了收集情报,还得乔装成失足男妓,那些秦楼楚馆里的老男人别提多恶心了……”
龙阳之风自古都有,尤其是近年来男风盛行,连那些好好地七尺男儿都开始描眉画眼了,更有甚者还学女子抹香、插花,骚气的一塌糊涂。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喜好无痛呻吟的悲情才子柳永,这货的才华是不用说,但生活作风当真不敢恭维。
当年真宗皇帝大开科举,在读到柳永试题时曾有诏,“柳永属辞浮糜、难堪大用”。
初始落第的柳永从此一蹶不振,诗词间更是充满了愤世嫉俗的牢骚与不满,至此他开始流连于各种舞馆妓院,整日与那些歌女、舞妓为伴。
而他的诗词也引发大批的文人士子追捧,一时间‘凭栏杆’风靡大宋。
汴梁城的靡靡之音传遍了整个大宋,也吹软了宋人的骨头。
秦为感慨了一阵,才淡淡道:“兄弟们辛苦了,明日起每人再加两贯奖金,其中若有谁家婚丧嫁娶的尽管去和孙好民说,秦家出钱出力!”
张勇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诉苦,竟让郎君如此关切,高兴地同时也多了几分感动。
“多谢郎君。”
秦为点点头,又忽然道:“但有一点要记住了,龙阳之风不可取!秦记里但凡发现这种人,立刻赶出去。”
倒不是说秦为歧视龙阳,实在是单纯的膈应,连想想都让人起鸡皮疙瘩。
“郎君,还有件事儿……”张勇收起笑容,小声道:“皇城司最近频频往各地调人,估摸着应该是有大动作,都知叶双愁昨夜悄悄离京,下面人说看方向应是去北边儿了!”
秦为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猜测,而是惊讶……他情报系统已经优秀到连皇城司的消息都能探查到了?
秦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踪皇城司的行踪,他想看看自己手里这群人,和大宋顶尖的密碟机构比起来,到底还逊色多少。
“叶双愁是皇城司的定海针,轻易不会离京,此番朝廷一定是有了大动作!选几个机灵点的暗中跟着,消息不重要安第一……”
“您放心,小人知道轻重,这回我亲自去!”
张勇一脸的兴奋,同为密碟行业,打探消息皇城司是祖宗,这回有机会和‘祖宗’交手,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