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
程江河停下车来,程江海赶紧捂着小雀儿跑到路边酣畅淋漓地撒着尿。可一回头就看见程江河骑着车已然离去,程江海赶忙拉起裤子追了上去,惶恐地叫喊着。
“哥,你等等我啊!”
程江河阴沉着脸,边骑着车边回过头来,愤愤地说道:“既然不安分,你就给我跑着回去,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程江海顿时惊恐地小脸煞白,拼命追赶着:“我不要,我不要!”
等到程江海跑得气喘吁吁,眼泪鼻涕齐流,最后坐倒在地上,凄惨地放声大哭的时候,程江河这才停下车来,扭过头阴森森地威胁道:“哭,哭个屁哭!你不跑,我就自个回去了。我给你讲,这里可荒凉着呢,到处有野狗乱窜,咬了你我可不管,自个看着办吧!”
说完,程江河就准备继续骑车前行,这可把程江海吓坏了,早年间被野狗追过,那可是有着心理阴影的。
他泪眼惊慌的左顾右盼,眼见空寂无人的林间小道,确实有点鬼影幢幢的样子,实在有点心惊肉跳。于是赶紧抹把眼泪,爬起来继续向前跑,直到最后踉踉跄跄的实在迈不动腿了,程江河才彻底停了下来。
黑着脸看着凄惨无比的程江海,程江河凶巴巴地道:“这是给你个教训,你再不学好,干脆就让野狗叼了去,免得你给家里遭灾。”
程江海抬起头来,悲声哭泣道:“哥,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听了这话,程江河顿时一阵怒喝:“你少给我保证,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再敢闯祸,我见一次打你一次,听到了没?”
程江海赶紧收拾眼泪,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哦哦哦!”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身都要散架的程江海本以为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来自父母的惩戒才刚刚开始。
当一脸羞愤、头痛不已的程江河一五一十地将程江海的闹剧转述给夫妻二人。
失望、羞愧还有阵阵的心有余悸齐齐涌上心头。
李秀兰的鸡毛掸子瞬间就挥舞了起来,程家安根本就不准备上前去阻拦,他都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给上两巴掌呢。
一顿暴揍后,那个惫懒货按照李秀兰的老规矩,墙边顶着板凳跪着去了。泪痕遍布的脸上,一双可怜兮兮却又不安分的眼睛依旧滴溜溜地乱转着。
一旁的程江河愤愤不平地说道:“姨姨和姨夫实在是担心再出什么事情,这才让我给带回来了。”
程家安瞪着墙角的程江海,恼火地说道:“这才去了三天,哎,真是丢人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怂玩意,简直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到哪都能祸害。”
李秀兰挣红着脖颈,凤眼圆睁着,歇斯底里地训斥着:“程江海,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争点气啊,你是要把你妈气死吗?小小年纪,招猫斗狗的也就算了,现在还放起火来了,这万一出个啥人命,你让我们这个家咋办?”
程江海抿着嘴唇,一副悲催的哭相,唯唯诺诺地道:“妈,我错了!”
“错了,错了,整天就知道说错了,那你改了吗?扭过头该犯的错还照常犯!”
程家安一阵阵的怒火中烧,大动肝火地道:“我看就应该把你丢在外面,让野狗吃了算了,免得我看着你就头痛。”
程江海赶紧泣声连连认错道:“爸,我……我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哎!真不知道上辈子做错了啥,怎么就让我碰上你这么个孽障。”
李秀兰沮丧地摇着头,看着儿子悲催可怜的模样,又不免有些心疼:“还跪着干嘛,自个去洗脸去,再敢犯错,我也不护着你了,让你哥捶死算球了!”
程江海赶紧放下板凳,低眉顺眼地爬起来去洗脸,程家安实在对他有些心灰意冷了,长吁短叹地道:“哎,赶紧让上学去,待在家里简直就是个炸弹!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