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缩头缩脑,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程江河没好气地冷哼道:“哼,我看现在就让姐掐死你算了,一了百了!”
程江海面色发苦,哀哀地道:“哥,哥,咱就先别说气话了。嗯,你说何亦安能帮到我,你是咋知道的?”
程江河心头一黯,伤感地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和我有着联系,到现在他也没再婚,我估计还惦记着咱姐呢。”
程江河与何亦安的感情,可不是程江海能相提并论的。毕竟从小被呵护在何亦安的羽翼下,那可是他最崇拜的大哥。
虽说最后的结局令人唏嘘,自己心里也憋着一股怨气,可情感这东西,不光只有恨,更多的还有难以割舍的兄弟亲情。
所以,即使冒着被程江水斥责修理的风险,程江河依然偷偷摸摸地与何亦安保持着联系。如果没有程江海在这边倒灶,一副山穷水尽的境地,他才不会将实话讲出来呢。
“哼!”
一根筋的程江海扳起脸来,神色不愉地为姐姐打抱不平:“他凭什么惦记姐,就他干的那些屁事,死上一百回都不冤。”
程江河翻着白眼,气恼地道:“那你还找不找他?”
想到目前的困难,雄赳赳的程江海又软乎了下来,磕巴地道:“关键找他有用吗?”
程江河顿了顿,说道:“他现在在兰州的政府部门工作,信息渠道多。最关键的一个点就是,他爸就在厦门,而且负责的是经济开发的部门……”
“啊!是吗?”
程江海心底荡漾起浪花来,连带着眼睛里都投射出道道异彩:“妈呀,那这样的话不是正好?”
看着程江海眼珠子狂转,就知道此刻的他已经认可了这个主意。刚才还一本正经地斥责呢,现在就准备巴巴地往人家身上打主意,看来真是被眼下的难题给逼急了。
程江河扯了扯嘴角,戏谑道:“可你想清楚了,这事要是让姐知道了,啥后果你知道的!”
程江海心头一惊,赶紧拍了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哥,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你可也一样啊,要不然姐是不会饶过你的!”
程江河瞪着眼睛,诧异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程江海嬉皮笑脸地凑上去道:“哎呀,哥,你刚才还说跟他一直有联系呢,这要是让姐知道了可不得了。”
“好啊,你现在连我都敢威胁上了,我揍死你!”
程江河张牙舞爪地作势要打,程江海赶忙笑嘻嘻地投降道:“哥,我开玩笑呢开玩笑呢。你放心,这个秘密我绝对烂在肚子里的,那……哥我咋跟他联系啊?”
“我这有他的地址和电话,我写给你。”
程江河压了压心头的恼火,狠狠瞪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纸笔来,写了个地址和号码递了过去。
程江海一脸喜意地接了过来,琢磨了稍许,腆着脸得寸进尺地说道:“哥,要不你事先再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呗。”
程江河紧蹙着眉梢,疑问道:“怎么,有了地址还不行啊?”
程江海扯动着嘴角,眉宇间带着几分扭捏,讪讪地道:“你不也知道嘛,为姐的事情,我当年动手揍过他……嘿嘿,这么直接去见面,不是有点那个啥……太尴尬了!”
程江河头皮也有点发麻,这个二货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动拳头的时候咋就没想到呢?
程江河气鼓鼓地道:“哼,都是你自己干的好事,现在知道了尴尬了,这都是报应!”
程江海拧巴着脸,黏黏糊糊间带着一丝威胁:“哥,送佛送到西啊,难道你让我去找姐说啊。”
“你!”
算是被程江海牢牢地抓住了个把柄,程江河一通怒气却无从发泄,猛然挥着手,恨恨地驱赶道:“滚滚滚,我算是栽你手里了,赶紧给我滚蛋。”
“呵呵!”
程江海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纸条,一步一回头地交待道:“那我先走了啊,你可千万别忘了打电话哦。”
程江海志得意满地离去了,可程江河却被搅和得一阵阵的烦躁,看来还得硬着头皮打个电话了,要不然这个混不吝的家伙说不定又会冒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泡来,到时候收拾残局的弄不好还是自己。
其实程江海心里也清楚,哥哥程江河说到底也就是个教书匠,引导个大方向还能行,可真要让他提点提点商业上的运作,实属强人所难。
眼下虽说有了一条路,可也让人纠结不已,毕竟是要上门去找何亦安帮忙,这脸怕是要臊到姥姥家了。
可没办法啊,光靠自己兄弟这帮“土行孙”能成什么事呢。
难堪就难堪点吧,或许这个时候,是该学一学王养勋二脸皮的功夫,死皮赖脸也得去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