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向离没想到梁雅秋会说这些话,很有些难为情,人就是这样,不熟悉时他人与你无关,一旦熟悉后,犯下的过错总归是欠下了太大太大的一个人情罪,而且还是生命,这个人情罪是潘向离无法还得清楚的,可在梁雅秋这里,就这么和解了,是她真的意外和感动的。
“雅秋,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如果我们有机会出来,我们一定会去你家向你妈道歉的。”潘向离也诚挚地说着。
“伯母,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让我妈知道,我妈一定接受不了,再说了,长林哥一直照顾着我妈,就让她生活在梦中吧,不醒来也是一种幸福,您说呢?”梁雅秋如此说着,如果让妈妈知道爸爸喜欢上了章亮雪,一定会很痛苦的,有时候,梦不醒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特别是于女人而言,爱情看得太重,太重,哪怕是杀手章亮雪,为了丁长林,不也是如此不顾一切了吗?
梁雅秋也曾深深爱过傻根,她理解妈妈的痛,所以,她不愿意在妈妈有生之年,让妈妈知道真正的真相。
“好,我理解,我理解,谢谢你,雅秋。”潘向离再次感激地说着,能如此和解一段仇恨,也是潘向离没料到的。
“伯母,一切都过去了,您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亮雨和长林哥能好起来,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梁雅秋又如此说着。
“是啊,只要他们能醒来,我也会原谅丁长林这小子,谁让我的姑娘们都喜欢这个小子呢?还有宝宝这么小,他也不能没有爸妈的。”潘向离还是忍不住落泪了,孩子那么小,似乎已经知道了父母都出事了,明明是母乳的他,吃着奶粉也不哭,不闹,看着真让潘向离痛心,好在孩子要还给丁家,好在一切还有翁思语,她承担了丁家的一切,在这个时候,没有比翁思语更适合站出来承担这一切的人,只要他们醒来了,潘向离不会再恨任何人了,她在内心发誓着,她决定以后要一心向善,她每天真的都是如此对观音菩萨说的,只要丁长林和章亮雨能醒来,她要吃哉念福,不再逼章亮雨,更不会再收走章亮雨对外的联系方式了。
一切在美国这边和解之时,路天良和侯明渊在聊丁长林的事情,侯明渊直接对路天良说道:“天良书记,我也不怕您笑话了,长林是我的女婿,翁思语是我的私生女,我快退二线的人,我也再怕什么处理不处理的,我只要他们好,我哪怕丢了这条命,我也认了。
现在长林的情况全部不明朗,我想把长林接回国,再怎么说他也是因公而受的伤,我想接回国我们能了解第一手信息,能布局后面的事情,您说呢?天良书记。”
路天良其实早就知道侯明渊是翁思语的父亲,但是侯明渊直接讲出来就完全不同了,他还是挺意外和感动,看着侯明渊说道:“明渊,谢谢你的信任,目前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长林是我让他去的美国,现在这个样子,我一样很难过,而且在美国的事情,只有长林知道,我们一定要保护好长林,你说接他回国的方案,我完全赞成。
另外,修平这边也要听听他的意见,明渊,你说呢?”路天良说得很委婉,但是他相信侯明渊明白他的意思。
侯明渊赶紧说道:“天良书记,我和修平约着来您这边汇报的,他一会儿肯定要来,毕竟他比我们更着急,他受到的威胁比我们大,朱家的事情,对方全捏在手心呢,这事,我们都装听不见,看不到的,等修平自己去处理吧,相信他能处理好,您说呢?”
“好,这样更好。”路天良轻点了一下回应了侯明渊一句,此时,传来了敲门声,侯明渊说了一句:“应该是修平来了。”
“请进。”路天良说了一句。
果然应声而入的就是谭修平,他从省政到这边走得极慢,空间要留出来给路天良和侯明渊沟通,他的事情,他也清楚侯明渊和路天良全知道,作为朱家的灭火之人,他此时是需要侯明渊和路天良的力量的。
“修平来了,快请坐。”路天良的语气极为亲切和热情,而且叫的是修平,没再很官方地叫了,证明路天良没打算和谭修平形成对立面,这是谭修平很感激的,这个时候,路天良没有落井下石。
“修平来了,我刚来了一会呢。”侯明渊也很温和地说着。
有时候啊祸福是相依的,于谭修平而言,他没料到丁长林出事,这三股力量反而全绑到了一起,应该来说这样的力量组合是有利于整个大陕北的发展,也是造福百姓的,只要官员内部不是斗来斗去,哪有做不好的工作呢?工作上的事情,没有什么难的,难的是态度,是心不在工作上,这是谭修平经常爱对下面干部说的话,在他的理念之中,确实也是应该的,如果没有朱家那些破事,他真的能大刀阔斧地开创大陕北的良好局面,这一点,谭修平有信心,这也是他对丁长林一再保护的理由,他需要丁长林这样的干部往前冲,哪怕犯点错,哪有不犯错的呢?人又不是圣人,只要不犯罪就好。
“我们都不客气了,坐下来商量如何应对吧。”谭修平开门见山地说着,同时跟着路天良身后坐了下来,三个人坐在茶桌三方,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同时又把目光收了回去,看来他们都要感谢丁长林,没有丁长林,哪里有他们如此平和地坐在一起商量事情呢?哪怕是路天良,大病一场后,他也很难真和谭修平握手言欢,不争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态度,要让他再大度地去帮助谭修平,于路天良来说,做不到的,他也不想去助谭修平什么,当初朱集训一副赶尽杀绝的态势,让初来大陕北的路天良陷入了被动和尴尬之中,他又如何装成一切没发生过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