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低头,“妾初来不懂得规矩,还想着能不能请二少夫人指点。”
虽说已经看出了安红韶面上的不喜,可还是想要厚着脸皮问上一句。
家里的事,看得懂账本,也能慢慢的摸索。可偏偏,规矩二字总是最难的。
杨氏一进门当家主母便去了,跟前没个提携的人。因为一进门家里出了变故,连如信待她冷淡,诺大个连府,却没一个能与她说真心话的人。
唯一倚仗,也还是周氏留下的老人。
用人家的时候,态度总是要格外的温和,她到底连家的贵妾,却还要看几个奴才的脸色形势,可以说举步维艰。
杨氏到底出生官宦人家,遇见苦难不会妄自菲薄,而是想着如何破局。
在她们老家,女人自是要仰仗男人的,府中上下都得看自己父亲脸色。可就在刚刚,连母竟然敢驳了连父的面子。
在她看来,连父那么大的官,脾气应该比自己的父亲大很多。可没想到,他竟然忍了。
杨氏也听闻,二爷极为的宠爱二少夫人,今日瞧着果真也是事事以安红韶为先。
杨氏摸不清家里的事,可是却也知道,能抱上一个后台是一个。
她连奴才都能放下手段讨好,更何况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夫人。
“其实,妾能入连家,也是妾万千求来的。”杨氏面上自嘲的笑了笑,她当时听闻京城里来了许多官员,所以帮着家里人去布粥。
说白了,就是希望能引得京城的人瞧的上,帮她离开家中。
她是家里嫡长女,可是妾氏得宠,父亲原是打算将自己许给妾氏家的侄子,那个男子杨氏见过,长得奇丑无比不说,还愚笨,寻常家的姑娘谁人能瞧上的?
可是在家中,女子又不能传宗接代,嫁给谁不是嫁?
杨氏的出生不好,她听闻安红韶也是庶女出生,该是能同情过的凄苦的女子。
安红韶听后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既然求来的,往后自会顺遂。”
而后接着又说道,“兄长的性子极好,若你有难处,兄长必然会帮你的。”
杨氏的嘴动了动,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连如信对别人好不好她不知道,可是对她肯定是不好的。
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圆房不说,每次见到自己,连如信都是训斥,甚至她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挨两个白眼。
可是她又不能不争取,梅姨娘出生低微,有个孩子傍身自然也就足够了。
可自己不一样啊,若是一直不得连如信的心意,等着继室进门,如何会放过自己这个管家的贵妾?
杨氏不是傻的,总想着做点什么改变处境。
可现在,安红韶已经摆明了拒绝,她也不好再过多纠缠,只能讪笑的说上句,“承二少夫人吉言。”
安红韶嗯了一声,便没再理会她,领着冬青便往回走。
冬青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瞧着杨氏还看着她们的背影,冬青撇了撇嘴,“奴婢瞧着,这位杨姨娘不是个省心的。”
安红韶嗯了一声,卖惨也是需要勇气的,她是贵妾,若是寻常人只会遮掩家丑,显得自己高人一等,而她却为了讨安红韶欢心,主动将她自己的伤疤给安红韶瞧。
为达目的能屈能伸的人,必然是有心思的。
若是周氏活着,不一定能压的住这个杨氏。
不过偏偏,周氏不在了。将来继室,得多费些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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