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头,时不时就传来俩人的笑声。
就这么说吧,同样的话,从李余音嘴里头说出来就是好听,说什么也不会伤了两人的感情。
到了李家门外,这次是表嫂迎的她们,前两日二舅母伺候二舅父扭着脚,不方便走动。
一听这话,俩人自然是要先去二舅母。
到的时候,二舅母还椅子上坐着,瞧见俩人过来,随即让丫头扶着起来。
“娘,怎么也不着人送个消息,我竟都不知道您受了伤。”李余音赶紧去扶着二舅母,说着就蹲下来要看二舅母的脚踝。
二舅母笑着躲开,“行了,也没多大事,我这就是为了躲清净。”
二舅母说着,招呼安红韶过去坐着。
二舅母这话说的那可叫个实在,李红霞出了这样的事,李家的人肯定四舅母都求遍了,可是没人愿意出头。
李太傅那边,本来端着长辈架子,不能因为李红霞去欠旁人人情,二舅母这边,你要是平日里待安红韶好,二舅母不定能帮忙送个话。你骂人的时候,嚣张的不可一世,现在出事了想着用人了?
张张嘴就想让人把事情办了,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就应该去给人磕头道歉去。
只不过妯娌之间,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透了,寻个借口将人打发了就是。
趁着二舅母这说话的功夫,李余音已经将二舅母的鞋给脱下来了,看着脚背已经消肿了,脚踝处多少还有点,确实也算不上严重。
“咱也不知道,四婶子成日里想的什么。”李余音坐在二舅母跟前,忍不住念叨。
要她说,在那秀才说什么减少聘礼的时候,就应该将这亲事退了。敢算计相府的姑娘,他哪里配?
四婶子就是什么,窝里横的东西。
“快别提了,昨个她同你三婶母还吵了起来。”李红霞满身是伤的被接回来,就算之前有过争执,人家孩子都这么惨了,二舅母自也不会再说旁的不好听的话。
偏生三舅母那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本来安慰安慰李红霞,结果说着说着就又抱怨上三舅父了,而后连带着说李家没好人什么的。
人家正难受呢,哪里听的这话,当下就吵起来了。
昨个晚间三舅父又同李相提起要休妻的事了,被老爷子给赶出来,只要他活着,绝不允许休妻。
说完这话,三人皆沉默了。她们其实之前都能明白李相的做法,到现在,理智上是懂的,李少海入了朝堂,他也算不得能说会道的,将来本也走不了多远,你再加上个被休弃的娘,更是影响仕途。
毕竟,休妻那肯定是说明妻子有罪。
三舅父这么大年岁了,也不可能休妻再娶,再生几个儿子,好扛起三房门楣来。
那么,这日子为了孩子也得过下去。
左右,也不用三舅母出去应酬,你在家里闹腾什么,也出不了大事。
可是经过这么多事,大家都明白,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疼。
三舅父每一日都过的煎熬,比起什么家族荣耀,他只想逃脱这个牢笼。
看安红韶面露不忍,二舅母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昨个夜里你二舅父去问过你俩表哥,他们。”二舅母无奈的摇头。
俩孩子的态度很明确,肯定不想让父母分开。
若是老爷子应允了这事,俩儿子肯定要出面。
三舅父要是执意休妻,那就做好跟俩孩子决裂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