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纤纤很显然也认出了沈墨,稍稍愣了几秒,随即便是露出一口标志性的大白牙,轻拍车窗。
沈墨拉开车门下来,“好久不见,老同学。”
“这不是咱们的大班长吗?咋违停了呢?”
王纤纤身上的制服很紧,身材包裹得很严实,反而更显的诱人,前凸后翘的,给人一种意乱神迷的感觉。
林幼薇已经算是很白了,但跟王纤纤比起来,却还是不在一个层次。
她的白是冷白皮那种白,有股像女王的气质,再配上交警这种身份,长年累月的严肃表情,生人甚至不敢和她说话交谈。
不过说实在的,沈墨对王纤纤的印象倒是不怎么深。
还记得在大学的时候,王纤纤总是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角落翻动书页,寝室的同学找她聚餐去酒吧从来没有答应过,她身上常常穿着大学的校服。
大学生,还有几个穿校服的?
当然了,即便是只穿校服,她在班里甚至整个年级,都有不少的追求者。
过人的美貌不是衣物能够遮掩的啊。
有好些女同学气不过,不少自己心仪的男生给王纤纤写情书,于是便暗中诋毁。
“她家穷的要死,天天穿个破校服,摆出一副高冷的表情,真当谁稀罕谁啊?”
“就是就是,长得跟个狐狸精似的,抱着本破书,就以为多有气质”
“听说她家很穷,她爸妈一个月就给她三百块钱生活费每次去饭堂,都是吃菜味!”
“菜味是什么?”
很显然,女生间的交谈越来越离谱,但越是离谱,就越能吸引女人的兴趣。
王纤纤过得越惨,这些女生就越兴奋。
“不知道了吧?”
“菜味就是,饭堂专门给那些贫困学生提供的东西。比如饭堂炒了个青菜,那些青菜汁就是菜味,倒在饭上也能凑合一顿。”
“菜味多少钱?”
“学校的饭很便宜,两毛钱一碗饭,菜味应该是五毛钱,我反正没吃过,加在一起一顿也不会超过一块钱吧。”
“好惨”
“就是因为惨!王纤纤那个才会用这种方式吸引男人,想傍大款!”
“是了是了,听说社会上的老男人都喜欢清纯类型的,尤其是这种穿校服的女大学生。”
“果然是个心机婊。”
年轻总是这样,三两句就能给一个不顺眼的人带上某些低俗恶坏的骂名和冠顶。
这些流传在女生中间的蜚语最后当然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王纤纤的口中。
或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吧。
毕竟在这些小年轻看来,不传到正主耳朵边上的那些流言并不具有所谓流言的价值。
也没有杀伤力。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纤纤对此完全不屑一顾,依旧整天穿着那几套被手揉搓洗濯得发白的校服,脚上是一双百年不变的廉价小白鞋,往返在图书馆和教学楼、寝室,三点一线。
于是乎,心机婊和装清纯的帽子在王纤纤的头上戴了整整三年。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大四。
学校新修建了一栋教学楼,里面豪华的化工实验设备、先进的计算机宽敞得像是海洋一样辽阔的教室,无一不在宣示着它的花费有多么令人咂舌。
而最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这栋教学楼的名字。
“居然叫纤纤楼???”
班里的几名女生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算她起名起得好白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美名流芳啊!
然而,现实最后却给了她们沉重的一击。
纤纤楼完工后,在楼前的草地上立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写了几行大字。
“捐建人,校友王纤纤(现工商三班大四在读)”
这一拳。
直接把所有的帽子都给砸碎了。
太猛了吧
像这么一栋教学楼,少说也得两个亿起步?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才能如此财大气粗
直到后来,某位来自大夏帝都的世家子弟无意间道破了真相。
“王纤纤是帝都王家的嫡女,身家上千亿,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屈尊降贵了。”
“准确地说,这楼也不是她捐的,是她爹捐的说是好歹在这读了四年,留念一下女儿的大学生涯。”
不少同学听了纷纷咂舌,觉得有些天方夜谭了,不过一想到那栋豪华的教学大楼,和那块矗立在楼前的大石碑,又不得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天方夜谭。
“太离谱了。”
“有钱就这么任性?”
“不过她既然这么有钱的话,为什么还天天看书,穿个校服?”
“你们懂个der!这叫淡泊名利!”
“她的境界,不是你们可以领会的了非要形容的话,跟你们解释这些,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一群井底之蛙。”
帝都的男同学尽情嘲讽,不少人听了义愤填膺,但又碍于他的尊贵身份,愣是一声不敢吭。
而那时候的沈墨呢?
眼睛里就只有韩梦!
什么王纤纤,什么来自帝都的权贵,什么教学大楼
跟他可没有半点关系。
也就从来没有放在过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