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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议论的声音逐渐唤回秦瑞香的理智,她满眼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右手,“我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皇上和定南王的兄弟情义,再想到定南王对膝下唯一的女儿的宠爱,她心里都发毛了。
温沅越哭越激烈,最后这件事闹到了皇帝跟前,“你的皇子妃,你先来问吧。”皇帝揉着太阳穴靠在了龙椅上,看起来很疲倦。
再睁眼时,方才眼里的不悦尽数消失,看向温沅的眼神中带了父亲对女儿的宠爱,“沅沅到皇伯身边来。”
虽然是亲戚,但君臣还是要分清楚,温沅拿捏得好分寸,“皇伯伯……”
她故意拨开发丝,将脸上醒目的红印露出来给众人看。
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定南王、王妃、三个儿子都进宫了,秦瑞香身边只有一个三皇子温允仁,不过三皇子看样子也不是她的后背。
“臣参见万岁。”皇恩特许定南王不必行跪拜之礼,但王爷向来是礼仪周之人,还是先见了礼才来得及关心女儿。
“贤弟快快起身。朕刚登基时你常征战边疆,平定叛乱,腿上落下了病根,说了几次了,见朕你不必跪,赐座。”
相比之下,定南王的三个儿子就没那么理智了。
尤其是最小的小儿子温济,他与姐姐是龙凤双生子,与姐姐的关系最为亲厚。
小时候就算是哥哥们欺负了姐姐,他也不肯善罢甘休的。
何况今日欺负他姐姐的还是一个狗屁不是的三皇子妃。
“姐姐……”看到温沅脸上的红色掌印时,堂堂八尺男儿竟然不争气地落了眼泪,“疼吗?”抬起手背轻轻抚上姐姐的脸颊,有男儿的温柔。
温沅也很会做戏,紧咬着下唇又生生从眼里憋出泪花,虽没开口,却又说明了一切。
“不知皇兄有无想法了?”打人的毕竟是皇子妃,不可能和寻常人一样处置了,还是得先问问皇上的意见,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媳。
但皇帝对这个儿媳可不满意,甚至有点厌恶。
“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家事,所以朕先交给允仁了,如果他的答复贤弟不满意,那就朕来。”
可这种时候温允仁还有什么想法啊,只想快点结束这件事,一撩袍跪在了大殿上,“一切凭父皇和九皇叔做主,儿臣绝无怨言。”
“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到一旁站着吧。”皇上看向温沅时一改刚才的严厉,“沅沅的脸好些了吗?”
温沅此时正依偎在母亲身边,“已经好多了,但还是有些灼烧的感觉。”
“如此,来人啊,去冰窖里取些碎冰块做成冰袋给郡主。”
说完才有心情搭理还跪在地上的三皇子妃秦瑞香,“掌掴郡主,目无法纪;宫内动手,心无天威。杖责三十,禁足半年,非诏不得出。”
一听杖责三十,秦瑞香身子都软了,爬到温允仁的脚边乞求他为自己向皇上求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温允仁面露难色,正要向皇上开口,就被父亲的话堵了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好想想你刚才怎么和朕说的。”
绝无怨言。
这四个字的分量正因为出自皇子之口,才更为沉重。
“贤弟以为如何?”
定南王捋着胡子思量了一番,“如此甚好,沅沅,快向皇上谢恩。”
温允仁也将地上的妻子扶起来,“你也快和父皇谢恩。”虽然这时候再做这些已经晚了,但也还是要做做样子,毕竟那可是九五之尊的皇上。
为了保三皇子的颜面,三十杖责是在三皇子住的长明宫进行的。
秦瑞香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而且本就是富家小姐,娇生惯养,平日里娇滴滴的,根本受不住这三十大棍。
刚打了十杖就已经疼晕了,无奈,宫人们只能暂时停手,等她醒了再继续。
温沅向皇上撒娇,今日便留在了宫中,她为的就是看看秦瑞香的下场。
走到长明宫前,温沅停在宫门口,看着匾额上的几个字,心中五味杂陈。
正碰上温允仁出来散心,“沅妹妹,夜深了,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