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花离开,沈怀言才推开房门轻脚进去,他给温沅揉着腿安慰她,“我可以用妖力让沅沅的双腿复原如初,但那肯定不如从前灵活。沅沅,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们每天都动一动,慢慢让它恢复,好吗?”
一向骄傲的温沅怎么能忍受连走路都无法做到的自己,她双手紧紧抱住沈怀言,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痛哭起来。
哭过温沅感觉到饿,在沈怀言的怀中顺利下到了客栈后院。
此时其他人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造成今日局面的佟实。
饭桌上温沅一言不发,春花就连给她布菜都觉得压抑。
啪嗒——
一声轻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温沅的手止不住颤抖,她现在甚至连筷子都拿不稳。
豆大的泪珠落进碗里,温沅再也强撑不起了,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腿刚一迈开,她就摔在了地上。
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袭来,温沅哭得满脸泪水,“怀言……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现在连夹菜吃饭都做不到了。”
男人赶紧将她从地上抱起,揽过温沅的头不停为她擦拭泪水,可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轻轻摇晃起了怀中的泪人,像哄婴孩似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到从前那般,不哭了……”
可温沅现在什么也听不进,泪水逐渐打湿衣衫,但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乖…乖…我明日就翻看古籍有没有能够令你痊愈的丹药。”
“好……”
“那不哭了,咱们慢慢来夹菜好不好?”他将筷子重新握回温沅的手里,“它们只是太久没有活动了。”
在沈怀言的循循善诱之下,温沅情绪平静下来,也尝试着自己夹菜,虽不如之前,但在她昏迷这么久后,也是一个进步。
春花在一旁还想伺候小姐,被沈怀言止住,“以后凡是要动手的,都让公主自己来,只有这样她的身体才会恢复从前的灵活。”
眼前是这样的情况,佟实没脸再提小九的事情,但他不会就此作罢,只等温沅好转,或是寻个合适的时机。
“怀言,鄧镇无趣,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下一处吧。”
这个消息对每个人来说都猝不及防,沈怀言吞下含在嘴里的那口汤,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沅沅痊愈再启程也不迟啊,多调养调养再动身吧。”
温沅却是铁了心不想待在这,“我想去更繁华的地方,找更有经验的大夫。”
她知道只有这么说,沈怀言才不会拒绝。
“好,依你。”
沈怀言刚放下手中的碗,公主府的暗卫便呈上一封信。
温沅亲启。
“这是阿眠的字迹,她是如何得知我身在何处?”
暗卫如实禀报,“此信是属下从王府截获的。”
原来如此,温沅等不及要看看江眠都写了些什么,大多都是些无聊的琐事罢了。
但信中也写明了江眠与江知宸之间发生的事,以及军师如何救她于水火的。
女儿家的情意绵绵都体现在了这封信上。
温沅看得满心欢喜,这大抵是她醒后这两天,唯一的好消息了,“本想投靠阿眠,但如今她身在军营,怕是也无暇顾及到我了。”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了,堂堂公主,出门在外,何须投靠别人。
饭桌上终于有了温度,气氛不再紧绷,就连小九话也变得多了起来,“温姐姐去哪儿,小九便去哪儿。”
“何出此言?”
小九烂漫,却也口无遮拦,“哥哥说让我跟着你,他还说只要小九能一直跟随温姐姐,便可衣食无忧过上常人无法想象的生活。”
温沅若有所思地望向佟实,只一眼,对面的男人就感觉自己的心事好像全都被她看穿。
“可以,但我偌大的公主府也不养闲人,你可愿待在我身边做一名侍女?”
其他人明白,温沅自是不会亏待了小九,只是佟实不免担忧,思量半天,还是叫小九点头答应。
第二天,佟实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留下一封寥寥几笔的书信和一包给温沅养身的药材,想来是想弥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