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王爷把您送到京城,是为了远离她的魔爪。这些年,王爷受委屈了!”赵哲说得涕泪纵横。
他的王爷,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折辱?
可是为了心中挚爱,他忍下来了。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和您一起对付那个毒妇的!”霍时渊也要疯了。
“世子,能想的办法,王爷都想了。可是王妃娘娘在她手里,除了任她宰割,王爷还能做什么?您是为人子女的,比王爷还多了一层束缚,知道了,除了让您也陷入烦恼之中,又能帮上什么?”
鱼晚棠见霍时渊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来两粒药塞进他口中。
“在舌下含着,有点苦,但是这样恢复快。”
“那是什么?”淮阳王见状猛地抬头,目光里有锐利的审视和威压,仿佛刚才的软弱都只是别人的错觉。
“是之前我风寒时候,安大夫给我开的药。”鱼晚棠垂眸道,“我刚才才想起来,想着或许对世子也有效果。”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淮阳王仿佛惊弓之鸟,对女人充满了戒备。
他可能觉得,鱼晚棠可能对霍时渊意图不轨。
鱼晚棠还没说话,霍时渊道:“父王,我……”
“世子相信我就够了。”鱼晚棠打断他的话。
事实真相既然已经知道,就没必要再去回顾他们到底如何知道的。
对淮阳王来说,被亲生儿子设计,也不算光彩。
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了。
“先等等看,药是不是会奏效。”鱼晚棠道,“王爷和世子,当务之急还是商量一下要怎么做。”
“我已经让人去南诏找一个能人,年前有消息传来,说有人见过他。”淮阳王道,“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找的第九个人了。”
前面八个,要不找不到,是以讹传讹,要不也根本帮不上忙。
第九个,淮阳王心情复杂。
理智告诉他,这次恐怕希望也渺茫,毕竟当年教过继妃的,是南诏的圣女。
而他要找的人,是个男人。
在用蛊这件事情上,男人的天赋远不如女人。
可是如果连这点念想都没有,淮阳王觉得自己无法撑下去。
“父王,您见过母妃吗?”霍时渊声音沙哑地问。
他怀疑,继妃早已对母妃痛下杀手。
“见过。我会和那妖女周旋,她虽然拿捏我,但是也怕我彻底翻脸,所以隔三差五,我会见到你母妃。”
“母妃还好吗?”
还好吗?
当年红颜,已经成为一具皮包骨头的行尸走肉。
可是那依然是他的爱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妻子。
“还活着。”淮阳王艰难地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还有安大夫在,我娘会没事的……”
鱼晚棠道:“王爷,您让人寻找那南诏能人是谁?”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怎么那么关心南诏的事情?难道,你也是南诏人?”淮阳王警惕地道。
“不是,我只是碰巧听世子的随从提起过南诏有个厉害的人物,都想看是否是同一个人。”鱼晚棠道。
她在这父子俩面前,又把顾里的存在,解释为自己从霜戈那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