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对安大夫置若罔闻。
安大夫明显郁闷,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骂人。
“再烧几天,等那臭小子回来,直接去你坟头给你烧纸了。”
鱼晚棠:“……不至于吧。”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您是,我听您的。”鱼晚棠弱弱地道。
她想,一定是她刚才吃瓜的样子太过明显,所以才“引火烧身”。
安大夫开完药方之后,如意拿着方子出门抓药。
秋荷等着送安大夫出门,可是后者根本没有要走的模样。
“您还有其他叮嘱的吗?”秋荷试探着问道。
“没有了,就等着抓药回来,我盯着熬药。”
“熬药还得您盯着吗?”
秋荷觉得这等小事,她来就好了。
安大夫狠狠瞪了这个老实孩子一样,“你这么笨,让你熬药我不放心。”
真是个笨蛋姑娘。
没看出来,自己就是不想走吗?
他想来很久了,奈何上次吵架说了过头话,说他若是再主动来找黄先生,他就是狗。
安大夫在世子府里转来转去,就想找个理由来鱼晚棠这里,奈何一直没找到。
鱼晚棠懂事,病得时机正好。
没想到,秋荷道:“是是是,奴婢蠢笨。您在这里,那是最好不过的。”
黄先生虽然日常对秋荷很严厉,但是听到这对话明显不虞。
“不许妄自菲薄,你并不比别人差。有些人,自命不凡,自我吹嘘,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鱼晚棠:“……”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黄先生说这般刻薄的话。
这俩人要是没什么,她简直把名字倒过来写。
同时她觉得,黄先生这话打击得太明晃晃,恐怕安大夫要反唇相讥,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安大夫只是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最后也只是别过头去,不看黄先生。
鱼晚棠:就这样被拿捏了?
果然有情况。
如意抓药回来的时候,还给鱼晚棠带了一盏兔子灯回来,挂在梁下,流光溢彩。
吱吱十分喜欢,总是去动它。
鱼晚棠看着也很喜欢。
安大夫果然亲自熬了药。
鱼晚棠也不矫情,直接把一大碗苦药都喝了下去。
不过药着实难喝,她吃了好几块蜜饯,还觉得嘴里有残存的苦味。
黄先生让秋荷送安大夫走。
安大夫倒也不看黄先生,只对着秋荷吹胡子瞪眼:“她晚上要是再烧起来,烧傻了怎么办?宵禁你能出门喊我?把你抓进去,和你们家二愣子作伴。”
他喊鱼景行是“二愣子”。
秋荷:“……是,您老说得对。”
“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去二愣子那里对付睡就行。”
鱼晚棠哪里能说不好?
哪怕她知道,安大夫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