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站在院子里,夕阳的余光一点点暗下去,她突然觉得很冷,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阿竹跑出来,看到她面容惨白的样子,心里一阵怜惜。低声说:“少夫人,天黑起风了,我们回屋吧。”
“嗯。”
乔楚顺从地跟着阿竹走回屋里。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乔楚拒绝了阿竹要为她做一顿美食的好意,回到房间里和衣躺下。
没有半点睡意。
原来是小贝被抓走了?那个任性倔强的少女,现在一定害怕极了。但好在她有一个好父亲,司少是不会让她吃苦头的。
希望真的能如她所想的那样,白玫不会伤害小贝。毕竟,白玫是小贝喜欢的阿姨。
乔楚这几天的休息和饮食都很有规律,精神终于养回来,削瘦的脸颊也显出少许圆润来。
三天已经过去,可是司屹川没有遵守诺言为白玫举办婚礼,所以白玫沉不住气,又送来了第二手指头。
司屹川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肖原看到司屹川满脸愤怒压抑,觉得非常内疚和自责。是他这个助理无能,派出这么多人,一连好几天,竟然查不出孙小姐的半点消息。
实在想不通,白玫到底把孙小姐藏到哪里去。这整个江城,他们连可以藏人的地下道都翻了一遍,可惜没有任何喜人的结果。
是他们小瞧了白家,还是白家以前隐藏得太深?
司屹川盯着精美盒子里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头,眼睛里都是痛意。
小贝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现在却被她最信任的人绑架,折磨,身边又没有一个能护着她的人,她一定无助极了。
白兰把她的孩子托付给他,可他却没有照顾好她,他有愧白兰的信任。
司屹川一边想着小贝无助害怕的样子,一边又想到乔楚惶恐软弱的表情,只觉得脑袋里翻涌起数不尽的浪涌,前所未有的痛楚就像惊涛骇浪一边,狠狠地拍打他的脑门。
他那样一个心坚如铁的男人,竟痛到不知所措。
突然,他重重地一拍案桌,对肖原说:“吩咐下去,把四季酒店包下来,以最奢华的套餐装饰。明天晚上,司屹川准时迎娶白玫。”
肖原的心一突,但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丝毫异样。他不动声音地弯腰应道:“是。”
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好半天,都没听到司少让他退出书房的,忍不住悄悄抬起头,却看到那个面容沉稳的男人,脸上都是无法掩饰的疲惫,就像冰冷的海水,一层一层包围他。
司少下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了艰难的思考。他这么喜爱少夫人,却要娶另一个像蛇蝎般的女人,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这么多年来,他守着司家庞大的家业,这条路一定走得异常艰辛。
只是,大人物的道路,向来都不会容易。从来都与孤寂冷漠为伍。
不再等司少的命令,肖原慢慢退出书房。
这天晚上司屹川喝了很多酒,面容清傲的男人十几年来,第一次露出颓废的形象。
乔楚洗了个温温的热水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回房间。却发现床上躺了个人,冲天的酒气漫得整个房间都是。
她皱了皱眉心,首先把窗房打开,又替司屹川把鞋子脱掉,之后端来一盆干净的温水,替他擦试脸庞和身体。
细白瘦小的手正在司屹川身上忙活着,突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
司屹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睁大眼睛看着她,眼中一片浓雾,似乎不认识这样的乔楚。
“怎么喝这么多酒?”乔楚柔声问:“酒醒了吗?会不会头痛?我让阿竹替你准备一杯解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