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拜。”
景问涵挂掉电话,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周雪宁有些古怪。但具体是哪里古怪,又说不上来,就感觉她的态度好像突然变得有些疏离了。
是错觉吧?
毕竟妈妈生病,雪宁可能是心情不好。
周雪宁收起电话,突然陷进了那场饭局的可怕回忆里——林述虚情假意的笑脸,雷总不怀好意地劝酒,以及他又老又皱的双手……
妈妈在她身后披了件外套,温柔地训斥她几句:“你这丫头,都这么大还是不懂得爱惜自己,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披件外套。”
周雪宁抓住衣领,回过头看向妈妈,突然说:“妈妈,我想搬回来跟你一起住。”
周海遥的脸色有些凝重,看着自己的女儿,“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林述她欺负你?”
“没有,我就是……”周海宁咬住嘴唇扑进妈妈的怀里,隐忍地说:“我现在长大了,可以不用再接受他们的帮助。我要跟你住在一起,照顾你。”
“是妈妈不好。”周海遥摸着女儿柔顺的长发,叹气,“妈妈的身体不好,赚不到什么钱,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在景家这几年,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吧?”
林述那个女人,表面看起来落落大方,温柔善良,但实际上不但强势,手段也很厉害。那些投靠回景家的私生子女们,哪一个没有她的手下吃过苦头?雪宁性格温和,更加容易被她欺负。
“你不要这样说。”周雪宁想到妈妈因为错爱而艰难的后半生,心里就特别难受,她说:“再等两三年,等我有能力自己工作了,我就赚很多很多的钱,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周海遥欣慰地笑起来,“我的女儿这么会哄妈妈开心,光是看着你,我就觉得每天都是好日子。”
冰冷的月光从云层里溜出来,照在这对母女身上,散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冷感。
乔楚在酒店外面徘徊到后半夜,浑身都被吹到冻僵,就是不肯回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云穆。
现在的云穆对她来说,不再是友情深厚的儿时玩伴,而是一个被魔鬼附身的可怕陌生人,随时都有可能朝她张开血盆大嘴,把她吃得骨头都不剩。
心底无尽地彷徨,不知道该怎么办。
夜越来越冷,乔楚突然听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她吓了一跳,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站着没敢乱动。
“乔楚小姐,已经很晚了,外面风太大,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是瞿皓的声音。
乔楚松口气,转过身看着这个云穆身边最忠诚的随从,问道:“云穆呢?”
“云先生有些事情要办,这几天都不会回酒店”瞿皓说:“他让我跟您说一声。”
发生了那样的事,俩人再相处下去,只会徒生尴尬和怨恨。云穆选择避开几天是对的,可是却把乔楚吓得够呛,连忙问:“他有没有说要去办什么事?”
瞿皓耐心地回应:“云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不会再去做任何让你害怕的事。”
“那……”乔楚又问:“他有没有说过,我可不可以搬出酒店?我想回大院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