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我休戚相关哎……”
白翎沉吟片刻,道:“事关重大,我要跟爷爷商量一下……通榆那地儿复杂得很,主持工作的又是宇文砚,比较棘手……”
“查到他的后台么?当年宇文家族靠谁发迹?”
“很可能……”
白翎声音低低地说,“与某位退下来的五常之一有关,那家伙年纪大了但在京都影响力还不小,地方系进京后首先得去拜访他。”
“哦——”
白钰惊讶地说,“那老家伙还没死啊,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是挺硬朗,好像沈家父子就折在他手里,宇文……不是他培植的唯一省部级干部,很有手腕,也很有招数。”
“此宇文就是彼宇文,那么他肯定盯死我必欲除之而后快!妈妈,还能有啥办法越过他?或者干脆设法搬到别处?”
“在省·委书记、省长的配备和部署问题上,京都高层都本着全局一盘棋方针,相当慎重非同儿戏!办有的,爷爷攒的家底子就帮你留着用,哈哈哈哈……”
白钰被妈妈的乐观豪爽所感染,也不由笑了起来。
两小时后,白翎在白杰冲书房里笑不出来了。
历史以来由于种种规矩和限制,白家在正界的人脉资源并不多,纵使当年白老爷子在世遇到麻烦也头大。军界方面,白杰冲在南方大警备区坐镇多年拥有超强人气,但到通榆仿佛隔了堵厚厚的墙,连个能打电话的都没有。
问题出在哪里?
其实于家也遇到类似窘境,于白两家共同的问题在于十多年前摈弃家族子弟而把宝都押到方晟身上!然则出于至今不明的原因,于云复和白杰冲又不约而同抛弃了方晟——
至少台面上表现得如此。
三个字就能说清楚白杰冲一筹莫展且难以出口的根本原因:断代了!
相反原本在京都传统家族里并不出众的宋家却始终保持持续后劲,宋老爷子后有宋仁槿,宋仁槿因丑闻淡出后有宋远冬,到如今大换界宋檀山以黑马之势入常。
据说宋仁槿已为宋楠的仕途找过宋檀山——宋仁槿比谁都清楚宋楠是方晟的儿子,依旧视若己出,而宋楠也成为樊宋两家的唯一纽带。
又据说宋仁槿还想宋楠回正界,毕竟姓宋,宋家不希望他转入军界。也不清楚宋檀山到底什么态度,总之最近宋楠在京都圈子里火了起来,声势压过于煜和白钰。
虽说同属京都传统家族,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宋檀山对自家子弟更关心些也在情理之中。
苦思冥想良久,白杰冲终于在号码簿里查到位老搭档、老伙计——当年南方大警备区副总司令萧卫。
萧卫也是京都大院里长大的,有个莫逆之交姓牛,其儿子乃现任钟组部副部长兼直属机关管理局局长,叫牛平伟。
“没事儿,包在我身上!”萧卫拍着胸脯道,“平伟小时候没少在我家干坏事,还被我打过屁股,我找他的事能不答应?”
白杰冲大笑:“不答应就打屁股!有空咱老伙计一块儿喝酒。”
萧卫截口道:“哎,我今晚就有空!”
白杰冲一愣:“好哇你这老伙计专门让我下不了台的德性始终改不掉,行,喝就喝,今晚一醉方休!”
隔了几天,白翎终于预约上了,独自来到钟宣部大楼。公务缠事的居思危特意腾出半个小时在办公室接待,并要求秘书在此期间不准打扰。
居思危当方晟秘书时,曾在红河及银山多次见过白翎,当然也熟悉樊红雨、徐璃、姜姝等等,那段时间方晟情史开始丰富起来了。
虽说成为局委员、位列“党和国家领导人”行列,更是权力中枢核心,见了白翎,居思危恭恭敬敬主动上前握手并尊称:
白将军;我的老领导——可不是吗,方晟是居思危的老领导,白翎又领导方晟。
“进京以来忙得没完没了,一直抽不出空来探望您,倒让您主动跑这儿来了,实在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居思危连连道,但双方都清楚这只是场面话。实质上身为局委员不可以到军方颇有影响力的白家大院,那是极度犯忌的行为。
白翎微笑道:“理解理解,我也是在家里久静思动出来走走,这些办局啊都换新面孔了……”
“可不是吗,近些年上下交流动作越来越大,岗位轮动频率也越来越高,生态环境发生很大变化。”
居思危微笑道,并不询问其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