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问:“谁啊,能跟我说吗?”
蒋城聿喝完水,“葛总。”
这人她印象太深刻,原来他做新能源这个板块。
“你持股他公司,是为了?”她并不确定他是给葛总一个教训还是另有想法。
蒋城聿用了谢昀呈早上那句话回她:“为了赚奶粉钱。”
沈棠耳根红了,无法想象他做父亲带孩子时是怎样一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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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周,沈棠每天早上都能吃到秦醒带来的早饭,公司其他人都有份,每天的早饭都换着花样。
一周里,储冉一共有三天来公司练习室排练,自打第一天早上拒绝了秦醒的早餐,之后秦醒就没再买她的那份。
今天又是周末。
储冉那档娱乐节目接近尾声,今天去录制最后一期,也是终极比赛环节。以她之前累计的积分情况,除非她今天在所有环节得满票,才有可能能碾压陈一诺。
然而从第一期节目到现在,还没有谁能拿到当期的所有积分。
所以储冉想拿第一基本等于白日做梦,甚至连第二,都没有多少希望。
沈棠今天去了录制现场,给储冉助力。
秦醒自从上次跟储冉在停车场不欢而散后,再也没出现在观众席。
今天还是莉姐问他去不去,说最后一场比赛,不管输赢,过去给储冉加加油,她这段时间的确很辛苦。
考虑再三,他还是来了现场。
这是他的工作,不能公私不分。
沈棠旁边是秦醒,她倾身,刻意压低了声音:“跟女朋友怎么样了?”
“还行。”秦醒说:“一会儿这边录制结束,她有可能来接我。”
沈棠点头,“那好好珍惜。”
节目开始录制,他们没再闲聊。
台上的气氛比以往都紧张。
嘴上说着只是个综艺节目而已,不必太当真,可真到了决赛那刻,谁都在乎是不是能拿更好的名次。
储冉刚才在后台听助理说,沈棠今天来了,秦醒也来了。
在听到秦醒名字那刻,她心落回原处。
无比踏实。
台下人多,她不知道秦醒坐在哪。
但来了就好。
今天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期,可就算她拼尽了全力,最后只拿到了第二名,跟陈一诺差五分。
主持人宣布最后成绩时,她眼眶泛着潮气。
储冉下意识往台下找人,人海里,没看到他。
她不知道他满不满意这个成绩。
那时他还没跟她闹翻时,每次陪她训练,他都是那句:储大祖宗,我不求你进前三,只要不被中间刷下来,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她今天拿了第二名。
他会高兴吗?
录制还在进行中,储冉管理好自己表情,不再四处乱看。
台下掌声响起。
沈棠借着掌声,跟秦醒道:“比我想的好。”
秦醒附和着:“还不错。”
他看着台上,敷衍着拍了几下手。
秦醒担心的是,“你可是在樊玉跟前信誓旦旦说过,储冉会碾压陈一诺。这次陈一诺拿了第一,你就等着樊玉嘲讽的通稿吧。”
沈棠笑:“诶?我说过这个话?”
她已然不在乎这些。
录制结束,沈棠跟秦醒随着人群离场。
露天停车场里,那辆大红色跑车是最靓的。
车旁边的女孩儿更吸睛,性感漂亮。用园园的话说,这个颜值放在娱乐圈里也抗打。
完全可以就地出道。
莉姐说:“没储冉好看。”
但好看有什么用,脾气太差劲儿,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沈棠看到那个女孩儿挽着秦醒时,她转脸去找储冉。
储冉戴着墨镜,刚好弯腰钻进自己保姆车里。
保姆车经过大红色跑车车头,缓缓开出停车场。
储冉拿手指轻轻擦了下墨镜下面,她不知道自己难受什么,也许,没有拿到第一名。
沈棠目送保姆车离去。
“不是说要碾压我闺女的吗?就这个实力?”
嘲讽声从身后传来。
沈棠转身,樊玉和陈一诺走了过来。
她淡淡一笑,“公司都快要不行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废话唠叨。换我,我都嫌脸疼。”
樊玉:“沈棠,你”
“妈,天热,快上车。”陈一诺不想在公共场合看母亲跟人吵架,她打断母亲,拉着母亲胳膊往前走。
“你干什么呢。”坐上车,樊玉不满女儿刚才的举动。
陈一诺递瓶水给母亲,“你说不过沈棠的。干嘛还要找气受。”
樊玉今天的高兴也就持续了半个钟头,从主持人宣布比赛成绩到刚才遇到沈棠前。
公司拍戏的资金链断了,她想尽了办法,还是无济于事。
女儿去找了陈南劲,然而陈南劲那句‘一起想办法’,说了等于没说。
口头支票,谁不会开。
“你先回家休息,这段时间都累得瘦了。我还有事,晚上可能没时间陪你吃饭。”
陈一诺看着母亲,“又要去拉投资?”
“算是。”樊玉没瞒着女儿,“我去找你爸。”她穷途末路了,他再狠心也不至于眼睁睁看她破产。
把陈一诺送回家,樊玉自己驱车去了陈南劲公司。
还不到七点钟,陈南劲正在公司忙。
面对这位不速之客,秘书也不敢拦着不给进来。
等她跟陈南劲汇报时,樊玉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大敞,已经面对面看到了,总不好再说没空。
陈南劲示意秘书去忙。
门没关,还像之前那样敞开。
“坐吧。”陈南劲客气道,给她倒了杯茶。
樊玉无心喝茶,也没空叙旧,她直奔主题,“前几天听一诺说,她来找你了,具体什么事我想也不用再多说。”
“嗯,了解一些。”陈南劲把茶放在她跟前的茶几上,他坐她对面。
他这副架势,比她见的那些投资人都高高在上,樊玉心里不爽,可眼下有求于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跟他吵跟他闹。
她喝了几口水压压火气,“我公司的那几个项目,你要说没投资价值,那就是昧着良心了。真要没价值,我怎么可能拿钱打水漂?”
陈南劲不予回应。
樊玉:“你倒是说句话。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
陈南劲反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樊玉不跟他争辩,“你就当是帮忙,先把我在拍的那部剧的资金解决了。分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罪魁祸首是你闺女沈棠,不然我至于这么被动?求爷爷告奶奶到处拉投资都拉不来。”
陈南劲无动于衷:“棠棠那样对你公司,肯定是你期间又对她做了什么。你对她下黑手时从来也没问过我同不同意,现在她反过来对付你时,你又要让我这个做爸爸的帮你。你自己觉得合不合适?”
一句一句,冷漠至极。
樊玉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冰渣子,挫伤着喉咙。“你真就见死不救,心肠这么硬?”
陈南劲:“沈棠公司最近也在投拍电影,你可以到她那看看,有没有可能能拉到投资。”
樊玉冷笑出来,盯着眼前这个跟她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男人,那样陌生,仿佛她从来就没将他看透过。
“陈南劲,你让我去求沈棠?你还是人吗?”
陈南劲没接话,尽在了沉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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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钟,这个城市还在忙碌着。
蒋城聿今晚加班,正在回家路上。
谢昀呈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小岛,再不过去的话,他就让人把玉米掰下来。
不能再放了。
蒋城聿看着车窗外,“下周才有空过去,我要先陪棠棠回家看爷爷,爷爷离开快一周年。”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
谢昀呈:“不着急,等你们过来再收。”
时间总是过得那样快,不知不觉一年就这样过来。
蒋城聿到家时,沈棠正在书房埋头写东西,嘴角带笑,全神贯注,他到了书房门口她都听到脚步声。
蒋城聿在门边站了几分钟,沈棠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咬着唇,嘴角笑意更浓。
‘叩叩’,蒋城聿敲了两下。
沈棠慌里慌张,忙把手里的纸反扣,拿了一本书摊开在上面。
被吓得心脏怦怦直跳,她声讨他:“你回来怎么一点也没动静!”
蒋城聿走进来,“我还想问你,怎么不在楼下等我,我在门口站了快四分钟,你头也不抬。”
“在写什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沈棠两手捂着,还没想好要不要给他看。
她不像往常,看到他就往他怀里粘。
蒋城聿靠在桌沿,“我看看是什么,都能超过我地位了。”
沈棠看着他,手里还紧紧护着那张纸,“我还没画好。”其实整幅画面已经勾勒出来,有点小细节还没处理好。
“你等等,行不行?”
“行。”蒋城聿在她唇上亲了下,走到书架前挑书,“我给你挑几本书带办公室,你那个书柜空空的。”
“莉姐说,等她有空给我淘,看有没有称斤卖的。”
“”蒋城聿拿了一本英文的投资类的书,不知道是放下还是要继续挑,“你是让莉姐给你淘,还是从我书架里拿。”
“要你给我挑的,你挑什么我就看什么,看完我再写读后感。”沈棠补充那幅画的小细节,拿胳膊悬空挡住,生怕蒋城聿看到她在画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蒋城聿认真给她挑选。“记得你说的话,看完给我读后感。”
“肯定的呀,我答应你的哪件没做到。”
十分钟后,蒋城聿挑好了书,沈棠也补充好了小细节。
“可以看了。”沈棠把画递给他。
蒋城聿放下书,接过那张纸。
算是钢笔画,看不出有一点绘画基础,很有童真。
“中间的两个人是我和你?”
“嗯。”沈棠盖上笔帽,“我画的是抽象画。”
蒋城聿:“你这要不归为抽象,也实在看不出是我。”
沈棠笑,拿钢笔敲他。
蒋城聿终于看到了这幅画的重点,在远处的草地上,还有个女孩儿,正在弹钢琴。
“这是我们女儿?”
沈棠点头,“你能认得出那是那架钢琴吧?”
“边上不是有文字提示?”
“”
蒋城聿一手拿着画,腾出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摩挲着她脸颊,“没有‘钢琴’这两个字我也认得出你画的是什么。”
随后,他把这幅画拍下来,设置成手机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