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铸剑阁独立在三派九教之外,是一个独立的势力,也是在江湖上地位超然的势力,也曾有许许多多江湖中人,削尖了脑袋要挤入铸剑阁中,但自从寒剑莫染掌权以来,为了杜绝出现当年铸剑老人仙逝后的局面出现,为铸剑阁设立了层层考核制度,只有经过层层考验和洗礼之后,才可成为铸剑阁弟子,但饶是如此,也依旧有着浪涛一般的人流涌入铸剑阁。但因为寒剑莫染的逝世,本以为做到了全封闭消息的铸剑阁中,仍是出现了树倒猢狲散的局面,许多位铸剑阁弟子不愿成为铸剑阁这座庞然大物坍塌的牺牲品,当初历经重重考验才入了阁,现今却又想尽方法的逃脱是非之地,真真是讽刺二字。当代阁主莫卿虽然满腹经纶,城府超群,但因为修为低弱,已经不惑之年的他,现如今也不过三元之小元境界,无法做到真正的震慑群雄,所以对此也只有睁只眼闭只眼,好在其子莫珞白不过二八年岁,便已经半只脚踏进了大宗师之境,心机城府也是极高,莫染还在世时,便对自己的这位孙儿宠爱有加,并报以厚望,希望铸剑阁能在其手上再现当年铸剑老人的辉煌,这才为其改了个“珞白”之名。
何谓“珞白”坚韧不拔,冰清玉洁!
只可惜,莫珞白还是太年轻了,且寒剑逝世的消息无端走漏,就像一堆干柴中的一点星火。铸剑阁虽看起来表面无波,实则是暗潮涌动,莫染年轻时交友甚广,行走江湖时也留下了一份份恩情,所以当代阁主莫卿寄希望于此,为铸剑阁去求那本就渺茫的生机。
莫珞白站在高塔之上,身边是被江湖称为鬼刀林青的老者,他眺望远方,眉头拧在了一起,他一声叹息,喃喃道“父亲已经离阁五日了,以他的脚力,应该早就回来了,为什么到现在任何消息都没有?”
林青依旧是躲在黑暗中,可能是习惯了做影子,他沙哑的声音徐徐传出“少阁主莫要担心,阁主就算是修为再弱,也是踏足了大宗师的人,就算是遭遇危险,有临江九步的修为在,就算不敌,也定可全身而退。”
莫珞白并未因为林青的安慰就心安,反而眉头拧的更紧,他望着远方,背在身后的手掌也被攥的指头泛白。
群山外,又是一片片丛林,它彻底覆盖了群山,将铸剑阁包裹在内,这便是铸剑阁隐藏之法,若是阵法大师在此便是识得,这看似繁乱的层林,却又有着可循的排列规律。
林外,一支队伍,身背各型各色的长剑,身着灿黄锦袍,头发用金色的长绳束着,他们坐踏骏马,正朝着这片林子驶来。
藏剑山庄!
二百多年前,暴秦统治,江湖风云起,开国高祖皇帝斩白蟒揭竿而起,与西楚霸王共诛暴秦。双方约定,谁先杀入都城谁就是新的皇帝。结局显而易见,高祖先手攻克咸阳,取了秦都。霸王心有不甘,后又设下鸿门宴,经各方试探,最终与高祖决裂,双方几经战争,决战于垓下。霸王刚愎自用,最后落了个自刎的下场。也曾有前人为霸王咏诗
争帝图王势已倾,八千兵散楚歌声;乌江不是无船渡,耻向东吴再起兵。不修仁政枉谈兵,天道如何尚力争?隔岸故乡归不得,十年空负拔山名。
而藏剑山庄之所以能够地位在江湖中如此之高,除却天才迭出外,便是藏剑山庄的开创者便是是曾与高祖征战沙场,被称为晚秦剑神,被列入龙汉开国十八侯之一的曲成侯,虫达的关门弟子。因曲成侯的原因,藏剑山庄得以初入江湖,便能名列前茅,宣帝之后,虽曲成侯家族没落,但藏剑山庄却如日中天,深受皇帝器重,藏剑山庄诸任庄主都曾在太学担任过博士祭酒,在山庄中也不乏有皇室宗亲,拜门学习。
虽说如今新莽代龙,但藏剑山庄依然一如往常。
藏剑这支队伍不过数人,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似乎已经五十多岁,面目肌瘦,眼球像是凹陷了进去,两个黑眼圈像是许多年未曾休息好一般。他头发半白半黑,也算不得浓密,熙熙攘攘的肆意耷拉,他端坐在马上,伸手摸了摸嘴上的八撇胡,阵阵阴笑不断从那厚厚的嘴唇中传出。这位虽然看起来极为的滑稽,但在山庄中,此人的地位,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不单单是因为他一身大宗师的修为,最主要是因为,此人是当代庄主叶华的唯一弟弟——叶铭。在藏剑中,又有“二庄主”的称谓。
“二庄主,庄主不是让少庄主前来送邀请函了?为何还要我等兴师动众?”
叶铭身边,一个大腹便便,贼眉鼠眼身上的黄杉似乎都要被撑爆,在其背后有一柄攀比人高的大剑斜背着,不知是大剑还是这胖子太重,胯下的烈马被累的是发出“吭吭”声。
叶铭一双熊猫眼微微一颤,又伸手摸了摸八字胡,听着身边胖子的话,这位二庄主又是阵阵阴笑,道“叶宏呀叶宏,亏你还在老爷身边待了十几年,连我大哥这一手都看不明白?”
被称为叶宏的胖子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旋即一脸谄笑,嘿嘿道“看老爷您说的,小人这不是资质愚笨,尽管在老爷十几年的熏陶下,却也只能学您点皮毛。”
这一手暗喻般的马屁让叶铭很是舒服,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叶宏,道“我那小侄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也没个正行,这次竟然自动请缨来这铸剑阁送信,还不是因为那劳什子‘九州四公子’?所以说这江湖呀,也就那么回事,稍稍有点名声,便有那些个好事者为了自己能够藉此声名远播,便排了这个排名,那个称号,我这位小侄子,当年还不是因为庄里,博得个‘酒剑公子’的名头,其实含金量多少,谁又真的知道?”
叶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子,对那位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山庄里都有一定声望的少庄主不满,但却没想到,竟然这番明目张胆的说了出来,但能在这样一位苛刻的主子手下活到现在,还能活的如此滋润,自然是人精般。对于主子这番抱怨,也不去搭腔,只当做是一阵微风刮过,左耳进右耳出。
“谁人不知,这小子与铸剑阁这位柳江公子的关系最是亲密?大哥此番做法,也是让无声传达最后通牒。”叶铭似乎也不关心身边人的想法,自顾自说道。“什么‘九州四公子’,不过是四个小娃娃过家家的把戏而已,此时的铸剑阁早已是病死的老虎了。”
轰隆隆!
就在叶铭说话间,远处突然雷声阵阵,只见一层层血色云层密布,叶铭眯起眼睛望去,只见一支身着血红衣衫,胸口纹有一把大刀的队伍逐渐出现在视野里。
“二庄主,这是,血衣门?”叶宏驾马凑近叶铭,低声道。“他们怎么会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这是对铸剑阁有多大的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