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影摇,落芳不沉,来往的学生借道高台,到底是不希望被水沾湿了裤脚。从窗户往下看去,似乎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凭栏而望,最是恣意的年少。只有真的靠近了,才会发现:城市里少的是湖光水色,多的无非是一条锃亮的柏油马路,静静的躺在那里,被雨水填平了沟壑,反着路灯的明亮,佯做天上月湖间洒的美好。但这并不妨碍不远处大厅里正强拉着几个朋友陪自己“竖蛋”的关祺。“不讲那些所谓的科学,我就不信还不能立住了!”十几次嗯失败已经让没有耐心的关祺开始胡言乱语,“幼儿园小孩儿都能做的,为什么我做不了?”“我可不信!不可能!”看着已经快和自己急了的关祺,林沐鸢在内的三人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也不敢说些什么。“那个,我来试试。”姜诗锦担心再这样下去,就是关祺的精神不出问题,自己三人看着,也要被逼疯了,凑上前去动手一试,“这个应该……”谁知道姜诗锦话还没说完,鸡蛋已经稳稳的立在了桌面上。原本想要说的后半句劝慰的话,姜诗锦显然也说不出来了。“应该什么?应该很容易……”“我也知道应该很容易啊,问题是!”看着越滚越远,终于把自己摔得粉碎的鸡蛋,关祺已经被气得没脾气了。“那个……咳咳咳,那个什么……”冉宁实在要憋不住笑,‘嗤嗤嗤’的声音从牙缝儿里往外冒,“也不是一定所有时候都要那么好强吧?”这下儿可好,大家都有笑的理由了——包括关祺在内,越看那在墙角散落一地的鸡蛋越好笑。雨后的月色终于不再清静,笑声过后,关祺打扫干净了“鸡蛋自杀”的现场,众人确定过没有任何痕迹,这才由关祺又说起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我感觉你好有想象力,但是我觉得绣品和漆器想真的融合我还想不到怎么办。”刚刚没能给关祺安慰,反倒让人更尴尬几分,姜诗锦用自己真诚的夸奖尝试找补回来。“这个也是我现在没想到的,但是我觉得肯定可以,毕竟有类似的例子在。”“嗯嗯,我记得你当时给我们发的图。”姜诗锦以为关祺说的是更早些时候发在群里的那个大落地屏风,乱针绣和漆器框。可以说这二者的昂贵程度不分伯仲。“嗯……”关祺想说自己梦里看到的那个银上做的漆器髹饰,又恍惚记得自己应该在哪里看见过记载或者报道。可是梦和“好像记得”毕竟听起来太不靠谱了些。不偏不倚姜诗锦接上了一句,关祺干脆也就顺坡下驴,打算等到自己找到之前的资料再分享到群里。一切结束之后,关祺立刻窝回了宿舍昏睡百年,白天就思绪颇多的关祺,梦里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光怪陆离。窗外的月正圆,被窗帘儿挡住了去路,就只剩下往地面上泼,浇着浇着,才发现淅淅沥沥的伴奏原来是一场春雨——都说春雨贵如油,不知怎么,今年bj的雨似乎有些多得出奇。雨密梦酣,关祺今夜约莫应该是要无梦了。整栋宿舍里也安静异常,用静谧来欢迎这场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