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一声,苟东西。
这俩人,心机一个比一个深沉。
“如果我说是呢?”郑老板笑容依旧。
听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与不耐烦,我点点头,看向沈天行:“沈老板,借个电话打一下。”
沈天行笑着吁出一口烟雾:“小兄弟随意。”
我走到办公桌边,抓起座机的话筒,给苏伊人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带着钱和货款,来市场一趟。
她并没有追问缘由,只是回了句好,然后就挂断通话。
我放下话筒,看向郑老板:“劳您稍等半小时,到时候,欠您的货款如数奉还。”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郑老板一脸阴沉。
我笑而不语。
跟沈天行比起来,这位郑老板道行,还要逊色一点。
如果换成我是他,会采用让利拉拢的方式,稳住自己的合伙人。
而不是选择用债款逼迫。
当然,也有可能他从没把我放在眼里,之所以过来跟沈天行争,只是因为他不想丢面子。
但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说明他这人格局不够,眼光短浅。
人,有的时候,容易在气头上做出错误决策。
我一直告诉自己,头脑发热的时候,千万不要想任何事。
因为这不仅容易钻牛角尖,而且还会造成更大不可挽回的错误。
“后生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希望你未来不会因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郑老板留下这句意味深长地话,转身走出沈记冻品店。
“哈哈……”沈天行搂住我肩膀,“老弟,从今天起,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我呲牙一笑:“还请沈老板多多关照。”
自己人?
对此,我还真不敢苟同。
在这座城市,除了苏伊人之外,也就张一鸣和大虎,能算是我自己人。
至于其他人,尤其是沈天行这种**湖,我连他一句话都不信。
“坐,饮茶。”
这一次,我安然坐下,顺带将口袋里的货单拿出来,笑着递给沈天行。
“沈老板,劳驾帮我把这些货备齐。”
“小意思……”沈天行叼着雪茄,挥手招来店里的员工,把货单给他们。
“老弟稍等片刻,另外,这是给你的价格表。”
他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那一沓价格表中,选出一张递给我。
我接过手,从头看到尾,然后点点头:“每款产品比郑老板给的价还要低五毛,多谢老哥照顾。”
“自己人,不用客气。”沈天行大笑一声。
在我和他闲聊之际,穿着一件白色翠花连衣裙的苏伊人,在我眼前路过。
我连忙喊住她。
看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疑惑,不用猜,我也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思。
“给沈老板介绍一下。”我拉住苏伊人的手,把她介绍给沈天行。
“这是我媳妇,苏伊人。”
接着,我又看向苏伊人:“这位是沈老板,以后咱们家的货,全部从他这边采购。”
苏伊人一脸恍然大悟:“您好沈老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气了弟妹,自己人嘛,有钱一起挣。”沈天行笑道。
寒暄过后,我问她:“郑老板那边的货款算好了吗?”
“嗯。”
苏伊人点头,“总共欠他六万五千八百五十六块钱。”
说着,她扬了扬手里那个黑色塑料袋,“货单和钱全在这里面。”
我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袋子,然后转身走出沈记冻品店,来到隔壁的郑记。
“郑老板,钱和货单都在袋子里,您给点点。”我把黑色塑料袋往他办公桌一放。
郑老板黑着脸解开塑料袋,然后用点钞机开始验算。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数目没错。”
“那就好。”我转身要走。
郑老板喊住了我:“与虎谋皮,小心被虎吞得一干二净。”
我笑了笑,抬眼看向门口的沈天行,并没有回应郑老板这话。
张一鸣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人与人之间,但凡涉及利益,那么就只能剩下利益。
情分友谊,都将被利益粉碎。
尤其与商人之间合作,只能跟他们谈利益。
当利益产生冲突,或者双方都不满的时候,那就换人继续合作喽。
郑老板也好,沈天行也罢,他们都不过是我的跳板。
等我积累到足够的资本,我会前往广州寻找自己的货源渠道。
那个时候,我会杀入市场,跟这些豺狼虎豹正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