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懵懂无知的冲动跟着领头羊闯入这片区域的少年们,在冲动退潮之后,心头泛起了恐惧。
过了几秒钟,消失了几个同伴的那片区域传来撕咬咀嚼的声音。
那磨牙吮血的怪物是什么?长什么模样?群居还是独穴?它吃饱了吗?、、、、、、
恐惧像被海啸卷起的潮水,波涛汹涌,层层叠叠,一浪还比一浪高。
“爸爸、妈妈”
青色的天穹下,薛华泪流满面的站在山岗上喃喃自语,悲伤的目光穿过重重山峦,望向生养她十二年的村庄的方向。
不远处又传来枯树枝折断的声音,她慌忙擦干眼泪,放开捂了一路现在仍然不断渗血的胸口,两手抓住窖口钻进了废弃多年的红薯窖。
红薯窖窖口朝下,修得像北方的竖井,空间有一间卧室大,窖口常年备有一架悬梯。
论起来,这里才应是她的故园,她们家祖上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四代人一百多年,直到到她爷爷青年时代。
具体说,是在五十年前,离开的这里。
五十年前,环伶仃洋大地震之后,野生动植物发生未知的变化,这里不再适合生存,她爷爷才把家搬到现在的地方。
但是,即便过去了五十年,故园还是活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故事里。
所以从来没有到过这里的薛华却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熟悉,在夜幕彻底降下之前直奔而来,还幸运地没遇上什么奇怪的东西。
脚一落到地上,心神就松懈下来,她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本要强打着精神坐起来,旋即又想到似乎没有必要了。
换个姿势仰面躺着,肌肉渐渐松弛,剧烈的疼痛感从全身上下的伤口传递到神经中枢来。
但疼痛对她而言似乎不算什么,因为她已经很累了,很累、很累、非常累。
合上一双眼皮,就万事不萦于心了,甚至顾不上这个红薯窖会不会被邪神的爪牙们找到。
然而,她睡去不过片刻,泪水就顺着眼角的两道湿痕把后脑勺枕下的泥土浸湿了。
显然,梦里的世界也非乐土。
初秋的夜,依山而建的村庄残垣格外寂静,虫鸣鸟叫蛙声,什么都没有。
山顶之上的高空中,飞来两个衣着古风盎然的汉服圈男子。
他们毫无凭恃的立在虚空之中,衣袂随风轻舞,飘然如仙。一人青衣,一人白衣。
“啧啧,你也真是够狠心的呀,那可是亲叔亲婶亲妹子。”
青衣男子手中凭空多了一把五彩羽扇,悠然轻扇,薄唇微抿,哂笑。
“你当时也在场,若是不忍心,大可亲自出手。”白衣男子淡淡张口回道,淡淡的语气没有丁点波澜。
“哈哈哈,你不希望容器出自你家,我就希望不成?”
青衣男子打了个哈哈,随即做了个劈的手势,口中状似随意的问道:“现在是要斩草除根吗?”
“不,给她发一个系统。”白衣男子袖中飞出一道红光瞄准薛华所在的位置,垂直落下。
亲眼看到红光钻进了薛华的眉心,白衣男子才收回目光,对青衣男子微微颔首,转身飘向了远方。
青衣男子目送着白衣男子消失在远方的天际,他面色不显,却在心底告诫自己:得防着这个人,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托付性命的好兄弟了。
异世千载过,蓝星方一瞬。
几千年的修仙,让此人的心态发生了极端的变化,变得异乎寻常的淡漠。
对他而言,阻止这一切,不过反手为之的事情,他却眼睁睁看着、放任着,满心眼里都只有他自己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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