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下楼来准备接点水来喝,才走了几级台阶的时候,突然感到脑袋晕的厉害,浑身发软,呼吸困难,胃部一阵剧烈的闷痛后,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人也瘫倒在地,控制不出的呕出大量血块……
“啊!”正在客厅拖地的陶姐刚好看见,吓得一声尖叫,一边跑上楼来,一边大叫着,“云灿,你怎么了,天啊!怎么吐了这么多血,你怎么了呀!”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我后来休克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病床边围着陶姐和周恺程。
“云灿,现在好点没有,”周恺程一脸忧虑的问我,眉宇间满是关切,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怎么了?”我只觉得自己很虚弱,身子又软又冷,说话提不起劲,动也不想动。
“你刚在家里吐了好多血啊,吓死人了,”陶姐脸色也是很凝重,在一旁解释道,“我马上打了120喊救护车,还给周先生打了电话。医生说你是严重的胃出血,哎呀,幸好送来的及时,真的好吓人,我看你平时身体挺好的嘛,怎么突然这么严重。”
原来是胃出血。记得以前我公司里一个员工发生过这种紧急情况,当时还是我帮忙送到医院的,据医生说,病因主要是过度劳累,饮食不规律,情绪异常,大量饮酒之类的。
自从知道何遇还活着以后,我这段时间的日子的确过非常的痛苦,心头压抑的不行,长期不吃饭,长期失眠,经常在深夜的时候借酒浇愁,可怎么也没想到会导致胃出血这么严重的情况。
陶姐贴心的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吃的喝的,放在桌上。这次幸好有她,不然我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半夜了,让周恺程先回去,这里留给陶姐照顾,但他无论如何不答应,一定要留在这儿,反而打发陶姐回家了。
“如果早知道何遇对你的影响这么大,我就不该把这一切说出来的,”周恺程眼底眉梢充满了歉意。
“……没,跟你无关。”我有气无力的,一听到‘何遇’二字,心仍然撕扯的痛。
“你见到他了?”周恺程又问。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亲眼见他一面。”
“……”周恺程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周恺程突然冒出一句。
“苦衷?”我冷笑,“你觉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苦衷,足够让一个男人用假死这么可笑又可悲的方式来摆脱自己老婆?”
其实,我虽然跟周恺程认识五六年了,但我是在前年的时候才告诉他关于我跟何遇那段故事,他当时就半开玩笑的说了句‘你有没有想过,他有可能还活着,毕竟没找到遗体’?还有个比较奇怪的点,其他人向我问起何遇的事,都是称呼‘你老公’,而周恺程则直呼‘何遇’的名字,搞得好像跟他很熟一样……再加上,他这次主动向我透露出何遇活着的许多的证据,以至于,我总是有直觉他跟何遇是不是早就认识?
“能不能告诉我,见到何遇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偏过头去,冷声说道,“我现在只想见到他,其他的暂时没有去想,要做任何打算的前提都是要先见到他的活人。”
“嗯。”周恺程表示理解的点点头,顺便给我掖了掖被子,温声说到,“云灿,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自己需要去调节,我这里没法帮助你,至于何遇这边,我尽快帮你确定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