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殊眸光微暗,脑筋一转,突然有了个打算,只是在那之前他可能得跟路驰谈谈才行。
由於把人叫醒太耗时,所以在等到俞浅和顾知言彻底清醒的时候已经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幸好他们没有说要几点开始的派对,顾知难和林恩柠也还有布置的时间。
只是……被叫醒的这两个人脸sE怎麽都有些白?
「言言,你的脸好白耶?」顾知言的表情没有之前的那般朝气,就连笑容都好像有点勉强。
「你也一样啊。」俞浅苦笑着回道,他估计顾知言跟他做了相同的「噩梦」。
路驰在旁看了他们俩一会儿,摇摇头,「不行不行,你们两个现在的脸sE真的有点糟糕。先去洗个脸,上个腮红什麽的让自己看起来脸sE好一点吧!这可是庆贺派对呢!」
「是是是,你们先去派对会场,我和言言去补妆,行不?」俞浅没好气地瞪着路驰。
原本还想说什麽的路驰後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被贺靖殊给拦下。
「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你们去吧,我把他带走。」
俞浅乖巧颔首,「好。还有……靖殊哥,等等派对结束後,我们谈谈吧。」
贺靖殊微微一怔,没有拒绝,「嗯,我也想和你i好好谈谈。」
既然贺靖殊都这麽说了,俞浅便给了他一抹微笑,让贺靖殊的心情瞬间好起来。至少,他现在没有那种想要把俞浅关起来的可怕念头。
仔细想想……他真不是人,居然有过这种可怕的念头。
想来是因为他Ai俞浅Ai得太深了。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心里一直都只有俞浅一人,从此再也无法容下第二个人。
话说俞浅跟在顾知言身後踏入这从未来过的顾家後,立刻就与顾家俩老碰上面。
在看到顾父顾母的那一瞬间,俞浅不禁怔住了。
脑海里甚至浮现出零碎的片段,可是他一个片段都记不住,反而一GU浓烈的悲伤涌上心头,使他眼眶都不禁红了,让他无法继续维持对外的人设。
怎麽回事?他为什麽会那麽难过?
「哎呀,真漂亮的一个孩子,怎麽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呢?」美丽且优雅大方的顾母见他眼眶红红,有些发愣的模样,不禁心生疼惜之意,伸手轻轻握住了俞浅的手,关心起他的状况。
「小言,你的好朋友是不是受人欺负了?需不需要我们帮忙?」看似严肃但很显然非常疼Ai孩子的顾父一开口就是如此的仗义。
顾知言这会儿也很懵,他也不懂俞浅这是怎麽了,慌忙安慰道:「浅浅,你怎麽了吗?别难过别难过,有我在。」
结果俞浅直接掉泪,他越是想擦,却怎麽都擦不乾,那泪水就是不听话,一只狂掉。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他会这麽难过?
不,不完全是难过。虽然他自己不太清楚,但这难过之中好像带有一丝丝的欣喜。
可是,这个情绪太诡异了,再加上脑海里那零碎无b的记忆片段更是让他眼泪掉得更厉害。
这是贺靖殊和路驰先後踏入顾家之後看到的画面,而且也真的把他们俩给吓了一跳。
贺靖殊第一时间就是上前,直接伸手揽住俞浅的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哭,同时也用不解的目光看着顾家的三个人。
当然,他丝毫不怀疑他们,毕竟顾家跟俞浅毫无关系,不至於对俞浅怎麽着。
「发生什麽事了?」原本正在布置会场的顾知难在发现大夥儿都到了却迟迟不过来,只好带着林恩柠来到客厅,然後也看到了在狂掉泪的俞浅。
「不知道啊……浅浅就突然哭了。」顾知言有些焦急,他是第一次看到俞浅哭成这样,只是没有哭出声音。
顾知难抓了抓头,於是再次看向俞浅,看着那张哭脸。
恍惚间,那张哭脸与记忆中早已模糊不清的一张脸孔隐约有些重叠。
几乎是出自下意识的,一个称呼自顾知难嘴里脱口而出,「小弟……」
此言一出,客厅瞬间陷入静默之中。
而恰恰也是这一声「小弟」成功让俞浅在狂掉泪之後,脑袋突然传来一阵钝痛。下一秒,他直接昏倒在贺靖殊怀里,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俞浅!」贺靖殊的语气染上了焦虑。
「靖殊,你先把他送去客房。小言,你带路。我去联系林医生,让他过来一趟。」顾父算是在场最镇定的那一个,冷静地下达指示。
於是,庆贺派对暂延,贺靖殊则抱着俞浅跟在顾知言身後往客房走去,顾父则一通电话打到他们顾家的家庭医生那儿,把人给请过来替俞浅看诊。
待通话完毕,顾父和顾母互相对视了一眼再看向顾知难。
被父母这般看着的顾知难有些局促,「爸,妈,我……我刚刚真的以为那是小弟……」
顾父闻言,没有说什麽,反而陷入沉思。
至於顾母,她在一阵犹豫之後,看向在旁保持安静的路驰,开口问道:「小驰,你对小言的那位朋友了解多少?」
「呃……我只知道他也是福利院出身的,其他的应该只有知言b较清楚。」路驰实话实说,压根没有平常的FaNGdANg不羁。
得到这个答覆的顾母沉Y片刻,旋即抬眸,恰好与丈夫对上目光。
顾父温柔地0了0她的头发,微微颔首,「待会儿林医生来了後,我会请他帮我们跟那个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非常满意顾父这项安排的顾母微微一笑。
如果贺靖殊还在这里,并且还看到顾母露出的笑容的话,他绝对会把顾母当成是俞浅的亲生父母。
眼下,也只能等那位林医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