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藏得深啊。
齐思钧也想到了这里,皱眉说道:“父亲,按理说以侯府之尊,他一个阉人,理应百般奉承才是,可是他这般不卑不抗,本身便已经等同于对侯府的僭越了。”
“此人深不可测,孩儿心中担忧,万一他是敌非友,那么咱们侯府又该当如何应对”
齐阚冷眸深凝,一种复杂的担忧弥漫在眼间,沉冷无言之时,又有一种常人无法堪透的笃定与沉毅。
半晌,忠毅侯缓缓说道:“不急,要沉住气。”
“接下来,你继续去盯着萧辰的一举一动,究竟能否拉拢他成为盟友,还要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且先走走看。”
“是!”
齐思钧恭敬应下,一时心绪很是复杂。
看来自萧辰踏入江东时起,这江东地上空的天,便注定不得安宁了。
另一边,萧辰到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未央城,城里和周围的大商贾们都是各个焦灼,一时为到底要不要去拜见和投靠萧辰,而在各自的阵营里纠结不休。
一些文商听闻萧辰对书生们做的那些事,自是不愿意去见萧辰。
而一些只顾着赚钱的豪绅们,却是多数都占着要主动去拜见一番的心思。
一番各自混乱的纠结之后,江东驿馆的门槛被第一批礼物所压住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各路豪绅每人带着十分有心意的拜礼,极尽阿谀谄媚之能事,在驿馆门外闹腾起来。
“听闻钦差大人来此,草民等只是想要为大人尽一份心意,绝无其他所求。”
“几位差爷,这都是我们对钦差大人的爱戴,劳烦差爷们通融,我们只进去拜见一下就好。”
门外的闹腾不多时便传到了正舒服躺在床上的萧辰耳中。
他好不容易说通淑妃,让淑妃帮他按摩一下肩膀,这会儿正享受着呢,哪里能受得了这种聒噪
“项大哥”萧辰皱眉一声喊,随即便听到项宜春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看来项宜春的武功还是有所突破,萧辰心中泰然,懒洋洋地吩咐道,“你出去把礼都收了,人全部赶走。”
“若是有谁还敢闹腾,打扰本督清净享受,你便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是!”项宜春应了一声,忙退出去办。
房间里,两个女人却是微微蹙起了秀眉。
淑妃边给萧辰的肩膀家重了力道,边冷静地说道:“萧辰,我觉得你收下这些礼物的行为不妥。”
“如今道台府那边所做之事,分明处处都想要抓你的把柄,万一抓而些人中有奸贼,以此为依据参你一本,只怕要引得龙颜大怒。”
“萧辰,你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千万不要因小失大。”
说实话淑妃有些失望,没想到萧辰如此聪明之人,居然也还是难逃这金银攻势,一个贪字当头,便要平白葬送了大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