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与江旭在一起的这几年,苏羽璃的状态可以说是日渐憔悴,韩诗雅就气得牙痒痒。
她义愤填膺地说道。
“我告诉你啊璃璃,你听好!如果一个人爱你,他一定会有所表现的……他会明显地表现出,他对你的偏爱。”
“他会拒绝所有的暧昧,会把你的感受放在心上,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是最基本的!”
“可是他呢!”
他连你的病都没有察觉出来,甚至还成为了你病情恶化的原因。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羽璃,“不准再去想他了,向前看!把他从你的世界里面迭代出去!记住了没有。”
“害!”
苏羽璃摆了摆手,“我就是……喝醉了才这么问的。”
她顿了一下,手支撑着头,“不过,你说得轻松,人家喜欢了他那么久……哪有这么容易……说忘掉就忘掉的。”
“再说了……江阿姨人那么好……我舍不得他妈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醉了……”
见苏羽璃已经醉得几近趴到吧台上,韩诗雅晃了晃脑袋,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你现在有空吗?我跟璃璃喝醉了,你来接一下我们……”
-
苏羽璃觉得自己的血液和头脑都被酒精烫得热热的,整个人都很不舒服,过了不知道多久,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悬空了一阵,才落回了柔软的实处。
着陆的安感让苏羽璃安稳地坠入梦境,但梦境却比现实还要残酷让人想要逃离。
……
灼热的空气在内饰古典的酒店房间中,凝滞着流动。
房内原本精致的装潢,在火焰的侵蚀下一点点骤缩成焦黑。
林璐晕倒在房间内,而惊醒的苏羽璃艰难地来到客厅,却发现,房门被从外面抵住了,从里面无法打开。
吸入了过多滚烫的空气,身体似乎已经失去了正常知觉,连再涌进来的空气都变得凉凉的。
“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
熊熊大火时不时燎到她的皮肤,苏羽璃有些绝望地瘫软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脑中混沌一片,视线也在一寸寸地模糊。
意识被一点一点地抽离,苏羽璃看着门的方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自己,猝不及防地,就要死去了吗?
砰!
房门外发出几声的巨响,应该是障碍物被人重重地踹开了。
“门打开。”
门被重重地砸了两下,随后便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危机重重的环境中,这个声音竟然让苏羽璃平白地产生了一种安和依赖的感觉。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撑起来,将门打开,便落入了一个宽大硬实的怀抱。
眼前的景象糊成一片,她只感觉到,有人用一块打湿的手帕捂住了她的鼻子,又将她打横抱起。
终于,她脱离那片地狱一般的地方,夜晚清冷的空气进入她的身体,让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回归,这时,苏羽璃才猛然想起,林璐还在里面的房间内。
她猛地伸出手,抓住了将她救出来的那个男人,身子颤抖着,眼泪也控制不住地往外涌。
“我妈妈!”
“我妈妈还在里面!”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但此时,她的视线也清明了一些,她看向那个男人的身后,原本华丽的酒店已经被火海包围,现在再进去,估计已经来不及了。
心中巨大的绝望让苏羽璃的身子不受控地往下沉,绝望地跌去了地上。
她听见那个男人轻轻地‘啧’了一声,带着些洒脱和不耐烦。
随后,他起身,说了句,“别吵了,等着。”便转身,再次进入了火场。
再然后,苏羽璃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再次醒来,便已经躺在布满白色的医院中,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离奇的噩梦。
但林璐,却在那场火灾中丧生。
同时丧生的,还有江氏集团的大公子,江阳。
后来,每当苏羽璃看到江旭那张与江阳有九分像的脸时,她都硬气不起来,大约就像韩诗雅所说,这种感情,只能迭代,不能忘却。
她常常在想,如果自己当时没有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是不是江阳就不会死,她也不至于像这样,或许一辈子都要生活在愧疚之中。
……
苏羽璃醒来的时候,身旁空无一人,她自己躺在房间正中间的大床上,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头痛欲裂。
她摸到自己刚刚睡过的枕头上湿了一块,同样湿润的还有她满是泪水的脸颊。
苏羽璃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她昨晚宿醉得厉害。
她抹了把脸从床上下来,门虚掩着。
门外是套间的客厅。
窗帘打开着,上午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射进来,客厅里,一男一女正悠闲地喝着咖啡。
韩诗雅率先看到了苏羽璃,她朝着苏羽璃的方向招了招手。
“璃璃,来吃早餐,刚送过来,还是热乎的呢!”
那名男子也看过来,一身简约的白衬衫黑西裤将他衬得儒雅温和,是江逾白。
“早啊,苏小姐。”
苏羽璃有些无语地看着神采奕奕的韩诗雅,对方倒是完看不出宿醉的意思来,看来只有她,人菜瘾大。
她看了一眼江逾白,猜测昨天应该是江逾白过来安顿的她和韩诗雅,这两个人好像自小就相识。
想到这儿,苏羽璃礼貌地对着江逾白点了点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