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可是三弟去了伤心过度,快叫府医!”顾南枝惊诧出声,冷艳逼人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老夫人和裴洛白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
顾南枝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少年温和无害的模样,她独自坐在房中,悔恨交加,冷光乍泄的眼眸深处一片猩红。
倏的,她唇畔勾起一丝狠绝的笑。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谢府。
谢逆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她,是不是哭了?”
霍岑正在打盹,听着这没头没脑的话,他着实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玲珑传信说,顾姑娘一度伤心落泪,更是难以入眠!”
见谢逆眸色阴沉,他赶紧补了一句,“大人,裴照江的死与我们无关,咱们的人还未到,黑龙山的暗牢就着了火,这是他的命,怨不得旁人。”
谢逆语气幽幽,“罢了,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江临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凡是入口的东西,她都要亲自用银针验毒,已经够小心谨慎,可这么多天过去,她腹部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身体反而越来越虚,便是日日躺在榻上,都觉得呼吸急促,浑身无力。
屋里,烛火忽明忽暗。
她半敛着眸子,一一扫过屋里所有东西,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倏的,顾南枝叫人送来的那只八哥,好像疯了一样,豆大的眼睛一片血红,拼命的撞着笼子,发出砰砰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江临月扭头看去,只见那只八哥一下也不动弹了。
她硬撑着身子,走进一看,那只八哥竟然死了,嘴角带着黑色的血迹,她瞳孔一缩,它这是中毒而亡!
这屋里有毒……
有人要害她,她一阵心惊肉跳,再次扫过屋里的每一件东西,冷凝的视线落在那两盘娇艳欲滴的花上。
她拿起每日验毒的银针,小心翼翼刺破花瓣,只见幽光闪烁的银针,瞬间变黑。
江临月惊得连连后退,阴厉的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蒙上一层血色,难怪她的伤口迟迟不见愈合,身体越来越虚,原来这花竟然有毒,他们真是好得很!
她立刻叫人把那两盆花,挪到院子里,脸色冷的骇人,她不信裴洛白要害她,究竟是谁?
顾南枝在房中枯坐了一夜。
直到东方吐白,她实在撑不住,才眯了一会。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三少爷回来了。”迷迷糊糊之际,她突然听到秋辞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眼底泛红,不等她开口。
秋辞的声音恁得轻快,“小姐,是真的,三少爷这会就在老夫人的鹤白院。”
顾南枝起身下榻,洗了一把脸,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鹤白院。
“祖母,孙儿不孝,今日自请族谱除名,从此与裴家一刀两断,还望祖母,母亲成。”她才进去,就见裴照江跪在老夫人和赵氏面前,少年语气轻缓,却字字带着决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