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小姐,三公子回来了!’
流云从外面跑进来,兴奋的说道。
正在叙旧的程玉关和李勉对视一眼,有些意外和惊奇。
‘你堂兄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李勉忍不住吐槽。
程玉关轻笑,两个人明明两年未见,却仿佛没有一点生疏,不用特意叙旧,相处时自有默契。
李勉会在程玉关欲言又止时主动说起皇后娘娘的近况,说起娘娘这两年越发从容,处理宫务越发得心应手,和陛下的感情也越发融洽,仿佛他们之间,在历经岁月磨砺之后,找到了最合适的相处方式。不是一句简单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以概括的。
李勉吐槽,陛下甚至有些腻歪。
程玉关想象不出来,陛下九五至尊,腻歪起来是何等模样,只是心里十分为姨母开心。
刚才李勉正在说起清明寒食节时陛下和娘娘登宫墙与民同乐时的盛景,程玉关正听得入神,此时流云跑了进来,说三堂兄回来了。
‘小妹,你没事吧!’
程琅跑进铺子,紧张的问道,一向利落的模样此时有了些凌乱和狼狈,额前发丝垂落两缕,比平日规整的模样多了一丝少年气。
‘你怎么样?’
程琅拉着程玉关的双臂,仔细查看,程玉关知道三堂兄关心自己,便笑着任由堂兄看。
李勉咳嗽一声,示意自己存在。
程玉关回头笑看了一眼李勉,‘三哥,我没事儿,正好四皇子从天而降,替我解了围。’
程琅这才注意到,程玉关身后的年轻男子。
一身玄色道袍,同色多宝腰带,白色内襟,身板没有程家人那般厚重,却也是劲瘦挺拔,猿臂蜂腰,再加上人身量高挑,整个人看起来便气势不凡。不知道身份的前提下,就已经让人高看一眼,再加上身份加持,让本就不凡的相貌立时多了一股贵气加成。
程琅在京城呆过几天,只在宫门口远远见过四皇子一面,这次猛然见到,惊讶之下,连忙行礼。
‘见过殿下!’
程琅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中礼仪。
‘三公子快起,玉关在桐城多亏了你照顾。’
四皇子虽冷面,但是并没有倨傲之气,淡淡的声音入耳,却让程琅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是此时明显不是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程朗利落起身,跟四皇子拱手示意,然后看向程玉关,‘小妹,你这里无事便好,我去找王勤,打听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在武陵送货之后,星夜赶回来,一进城便有各色人等过来探听消息,我这会儿千头万绪,待我将城中各势力捋清楚,再来跟你商议。’
程玉关闻言点点头,‘我没事儿,三哥尽管去。’
程琅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李勉啧了一声,看向程玉关,‘你堂兄好像有些莽撞气在身上。’
程玉关听了只是一笑,李勉眉毛一挑,‘好了,知道你们兄妹感情好,疏不间亲,我懂!’
李勉一句玩笑,两人岔开话题。
“四哥这次来又是剿匪?怎么荆州的水匪,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这些日子,桐城有不少水匪的消息,但是真真假假,让人难以分辨。
眼下李勉过来,程玉关才真正将水匪这件事看在眼里。
李勉摇头,“一些流匪罢了,既不成势,也没有什么勇武,只是狡猾的很。前些日子寒食节,父皇心情正好,却被荆州上报的流匪之事搅了心情。因此才在朝中派遣人手,过来主持剿匪。”
大乾乾坤初定,天下休养生息,只是除了京城腹地,边边角角的地方,也难免会有些余孽或者是流民,不安于辛苦耕种的生活,习惯了当初浑水摸鱼不劳而获的日子,因此还如毒瘤一般,劫掠财物,屠害边城百姓。
这类流匪,以往就是李勉等皇子用来刷军功,这次荆州由于太远,无人争抢,便被李勉自告奋勇前来剿匪。
“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
程玉关亲自走过这条路,自然知道从京城到荆州千里路途的艰辛。
李勉却摆摆手,“无妨,人不能在京城待太久,否则看久了繁华,还当这天下都如京城一般富贵呢。”
听了李勉的话,程玉关点点头。
京城十里之内,最差也都是身着布衣,待远离京城,渐渐的脸颊枯黄消瘦的老农,穿着补丁摞补丁粗布的孩童,还有漫山遍野,采野菜充饥的老妇,才是大乾百姓真正的模样。
所以于知县每年征集县里乡绅富户,捐款捐物,修桥铺路,施粥赈灾,不管是沽名钓誉还是为了政绩,程玉关从来没有吝啬过。
普通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机敏的,做些小生意糊口,便已经心满意足。程玉关背靠程家宗族,组织人力物力横跨大乾做生意,如今富贵煊赫起来,她自然也愿意为民生,助一臂之力。
眼下见李勉身为皇子,还这般不辞辛劳南下剿匪,不被京城繁华迷住双眼,直视大乾百姓,程玉关便从心里,敬佩这个四哥。
“我这里没什么说的,倒是你,这两年程留川程将军受父皇信重,在京城越发重权在握,今年刚过完年,更是接手了京畿防卫。我出发前,程将军还跟我说,他在京城需要人手助力,让我见到你们兄妹二人,顺便将你们带回去。”
李勉这般说,显然这两年,他跟程留川程族长交往不浅,不然族长那人持重的很,不会轻易麻烦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