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赔罪,四皇子却话锋一转。
“你放心,今儿在马车上的话,出你口,入我耳,咱们几个都不会往外传,自然也不会让人看你笑话。”
“好了,到御街了,你们先下车回宫吧,我去送送你四嫂。你和玉楼小姐好好说说今日之事,别再生你四嫂的气了。”
说着,李勉叫了停车,果然让李克程玉楼两个人下车。
眼见马车车轮转动,缓缓离开,李克还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程玉楼憋笑陪同。
两个人就这般站在皇宫大门不远处的御街上,这里人影寥落,只有他们两个孤零零的在御街之上,愣愣的站着。
半晌,李克回过神来,看向程玉楼。
“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招惹你大姐姐。她说话只是倔强噎人吗?简直是刻薄!恶毒!”
李克狠狠地骂出来。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会像程玉关这么“直接”。
被人当众揭穿心里的小心思,这种羞耻感,李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承受。
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只想回到宫中,蒙头躲避,当这次的马车上的谈话没有发生。
程玉楼却一脸“我懂”的表情,看着五皇子李克。
“殿下,我先前跟你说过的,大姐姐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噎人的很。没经历的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感觉,仿佛被人扒了衣服一般,。”
“不过现在好了,殿下应该清楚知道大姐姐为人了吧,再也不用旁敲侧击的,通过我来了解了。”
程玉楼这话,仿佛是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一般,刺的李克再说不出指责的话。
“殿下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就像大姐姐说的,她这种性子,你能不能承受的住,毕竟,不是谁都是四皇子,有如此心胸的。只是直言直语,殿下就如此难以承受,那么程玉关的脾气秉性,殿下就更加难以包容了。若是她因此得罪人,恐怕殿下会难以容忍吧?觉得她给自己惹祸。但是,这些四皇子全部都能包容。他喜爱的,就是程玉关这个人。因此程玉关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在四皇子眼中,都是可爱。”
“殿下,这样坦诚的感情,你没有拥有过,不懂他们之间的情感,殿下很难离间成功,还是别枉费心思了。”
撂下这句话,程玉楼转身离开。
都是大家小姐,有自己的骄傲。
李克透过她想要了解大姐姐,使心眼儿,就要承受别人的反击。
眼见连程玉楼也转身潇洒离开,李克有些傻眼。
这是他一天之内,两次被震惊到,还是两姐妹,一前一后的两次。
他几乎都觉得,这是他的水逆之日了。
他之所以这般对程玉楼,当然是因为清楚程玉楼对自己的迁就。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他清楚的知道,程玉楼的追求。一个五皇子妃的名号,牵动着程玉楼多年,小意温柔的对待自己。
为何一时间,这种“迁就”突然消失了?
是程玉楼改变了目标,还是自己真的过火了?
李克独自留在御街上,被冷风吹,他自觉备受打击,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程玉楼则带着笑意甚至有些,雀跃的回府。
“小姐,夫人不是说要您顺着五皇子吗?您今日这般,看笑话就罢了,怎么还挑明说出来呢?以后,难道您不想面对五皇子了吗?毕竟,不是谁都是大小姐那般,有四皇子包容的。”
青禾看着小姐雀跃,忍不住提醒道。
程玉楼闻言,兴致瞬间索然,顿了顿,才解释道。
很难想象,一个千金贵女,要向自己的丫鬟解释自己的言行。
“今儿是个好时机,有大姐姐珠玉在前,我刺激他的这一两句,他根本不会往心里去。而且,我也是要他知道,我也是千金贵女,不是他可以随意对待的人。母亲也许能小意温柔的侍奉父亲,那时因为母亲本身就是小妾出身。我不是!”
说到这里,程玉楼的语气中,透漏出了一丝冷厉。
随即,程玉楼面上挂上笑意,看着镜子里的青禾。
“你放心吧,过了这一风波,以后,五皇子对我会更加在意尊重的。不信,等下次再看。”
见小姐说的这般自信,青禾迟疑的点点头。
“夫人让我看着小姐,但是这次事关重大,若是夫人知道,恐怕会暴怒。所以这次的事情,我替小姐瞒着夫人。小姐,您也要适可而止啊,分寸也很重要。毕竟,您不是大小姐…”
“好了!”
程玉楼摆手,
“不用你三番五次的提醒我!”
见提起夫人,小姐生气,青禾顿时噤声,不敢再说话。
…
这次的风波过去,五皇子果然没有再到自己身边来继续纠缠。连偶尔碰见,五皇子也会匆匆告辞。
程玉关很满意自己的战斗力。
眼看要过年关。
年关年关,年底是一个关。
程玉关手底下几百号的族人,还有数量更多的伙计工人,每个人贡献高低不同,买卖差异,地段限制,种种原因,自然要安排好合适的工钱和红包,确保每个人都能拿到最合适的数字,让每个人都能高高兴兴的过年。
程玉关在铺子里忙的算盘飞起,李勉的副主考工作,也迫在眉睫。
转过年,就要春闱,到了最后阶段,学子的安置安抚,学宫的修缮收尾,每天也是忙的天昏地暗。
但是程将军两口子,却和陛下皇后,年底几次碰面。
自然是商议两人成婚事宜。
女子尊贵,自然不会订婚当年便成婚,要留在娘家做一段时间金尊玉贵的姑奶奶。
但是即将转过年,程玉关和四皇子李勉的婚事,便被提及。
“二月十八,是个好日子。”
皇后娘娘拿着钦天监算出来的几个好时辰,选了最近的一个。
常氏却顶着陛下和皇后的身份摇头。
“太匆忙了些。毕竟他们只是赐婚,还没有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