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不该有的心思(2 / 2)

“走。”忠意伯干脆的说道。

杜凝云便拉着忠意伯的袖子,径直朝门外走去。

无名大师完全不慌。

他请人来自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不收镇魂珠,杜凝云父女就别想离开。

无名大师想着,只见杜凝云走到门口时不小心绊了一下,挥舞着手板住门板。

只听哐嘡一声,门撑住了没倒,但门边竖着的一个绘着门神画像的木牌倒了,这木牌一倒砸翻了一盆水,水盆哐嘡哐嘡的在地上。

在无名大师愕然的目光中,纯金的龙纹金盆在地上滚了小半圈,好巧不巧的扣住了杂物中藏着的五个小鬼泥塑。

等杜凝云拉着忠意伯走到门外,满是有些乱糟糟的院子仍然乱糟糟的,什么都瞧不出。

只是走到一半这路竟有加长之感,杜凝云烦躁起来也是个浑人,明明该走到院门前却没走到,让杜凝云揪起脚边的花盆便想折回去和无名大师算账。

却不想拔起花盆,花盆底下却又一块圆盘,再拿起圆盘,眼前的景象一变。原来她和忠意伯不知不觉的在这院子里打转起来了。

而无名大师正站在门边,张大了嘴巴,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杜凝云心中的气恼越发多了。

手里的圆盘和花盆朝着无名大师便丢了过去,砸的无名大师赶忙缩回了屋子,关紧了房门。

但他关上房门,也拦不住杜凝云又抓起地上的花盆朝他门上、窗内砸。

让无名大师忍不住感叹道“幸好这杜凝云是一届女流,凭她怎么砸去都砸不到我这屋里来。”

下一秒。

一个逮着泥土的花盆破窗而入,直接砸在了他的书架上,在地上留下一摊泥。

原来是忠意伯看杜凝云砸的费力,从杜凝云手里接过花盆,一个接一个的砸了过去。

无名大师心里顿时冒出了火来,气恼道

“欺人太甚,我便是拼了自己折寿,也要咒你去死!”

却不想他怀中的镇魂珠发出嗡鸣福运滔天,咒不得。

“咒忠意伯!”

居高位,握重权,身担国之兴亡,咒不得。

“我咒他的夫人!”

镇魂珠不再发出嗡鸣。

无名大师以为有戏,打开盒子一瞧,才发现镇魂珠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并且戳了几下都没有回应。

这让无名大师忍不住心里嘟囔起来“我这一身能耐全在这一颗珠子上,镇魂珠不能用,我岂不是废了。”

但他现在也的确拿杜凝云没辙了。

院子里摆好的阵势已经是一团糟。

她父女二人砸了几下,便纷纷理了理衣冠,端着高贵的姿态傲然离去。

这院外更没人拦去。

这里是无名大师的居所,不是钦天监的衙门。而就算是钦天监内,又有那个敢拦位高权重的忠意伯。

而杜凝云和忠意伯已经再度上了马车。

杜凝云一上来便端正的跪坐在马车内,合上眼眸,稚嫩的小脸上是和年纪不符的沧桑之感。

这让忠意伯心中的不适感越发的浓,开始后悔带杜凝云来什么钦天监。

但后悔已经来不及。

忠意伯沉思了片刻,轻咳了一声,微笑着说“你今天是出府玩的么?你打算去哪里玩?我身上还有三千两的银子,你拿去用吧。”

而杜凝云仍旧闭着眼睛,过了许久,才沙哑着声音说“父亲,我想当公主。”

忠意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而杜凝云却深吸了一口气,硬压下脑海中翻腾的各种回忆,露出甜甜的笑容来

“你一直在谋这个位置,没错吧。”

忠意伯闻言,笑也笑不出来了,认真的看着杜凝云,沉声说道“我从无此意,日后模要再说这样的话。”

“父亲,你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杜凝云仗着自己多年来的遗忘技巧,强行将新来的记忆拆分遗忘,向忠意伯笑的越发甜美。

但说出的话却有些吓人“南边商斗频繁,斗败的商贾一家又一家,却始终不曾惊动过圣上,若没有父亲的遮掩?”

“这事当然和我无关。”忠意伯难得的疾言厉色起来,冷冷的说

“以后不许再提这等事,陛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杜凝云,你若还是我的女儿,就把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也都熄了!”

“不该有的心思,原来如此。”杜凝云说着满不在乎的点点头,像是确定,又像是嘲讽。

该有和不该有之间有明确的界限吗?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管你该不该有,笑到最后的是谁,谁就该有。

杜凝云想着,笑吟吟的看着忠意伯,回头透过纱窗仔细看。纱窗外有一座新建的,瞧着不错的酒楼。

杜凝云便熟惯的向忠意伯伸出了手,说“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