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暮色下,街道上寂静异常,只有灯火通明的理发店门前,不断来回踱步的西装壮汉,在努力向着电话那头解释着什么,而晚风这将这一无奈的声音带向远方,化作一丝无意义的声响。
最终,在费尽口舌后,西装壮汉面对着挂断的电话,无奈地垂下头来,郁闷地向着在门外看守的人嘱咐了几句后,又走进了理发店。
而在这隔着两条街的一座小楼上,一双眼睛正在黑夜的掩护下,静静地注视着理发店。
“怎么样?跟谁打的电话?”
看着那人打完电话又进去后,伍双便是在空无一人的楼顶上,发出了询问。
相隔如此之远,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感官所能察觉的范围,在暮色的掩护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反光物件,周围还没灯火照亮的他,别说这帮子没经过啥正规训练的帮派份子,就算是正规军,那也得上照明弹或夜视仪,还得要刻意观察。
不然,就以他目前所在这座无人小楼顶上,数量众多的花草而言,普通人就算是把眼珠子瞪出来都看不到。
而这也让他的观察有了一些麻烦。
哪怕是他的五感都远超正常人,也无法听清远处的人到底说了什么,只有一些无意义的声响传入他的耳朵。
当然,这并不是失策。
因为他有诗蔻蒂的帮忙。
实际上,他完全可以不用站在这个楼顶吹冷风,躺在温暖的酒店豪华套间里,也一样能够得到理发店里的确切情况。
耳机里则是传来了诗蔻蒂的的声音。
“听起来,他们好像不知道那个标志是什么,至少打电话的那个家伙,并不知道,还很疑惑地表示了自己的不解,并且在其帮派老大的要求下,回去拍照片了。”
听着诗蔻蒂的讲解,伍双并不为所动,哪怕是那些帮派份子不知道也没事。
只要那个标志传播开来就好。
无论是打草惊蛇,还是将水搅浑,只要这滩死水不再平静,那么藏在水下的魑魅魍魉也将随波逐流。
“他拍了。”
诗蔻蒂说道“帮派的老大看到照片了他好像认得这个标志他关闭图片打电话了!”
“嘿~”
伍双嘴角一翘,得意的笑容已经浮现在了脸上。
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麻烦嘛。
才刚要搅起这滩死水,水下的魑魅魍魉就藏不住了。
“打给谁了?”
他低头扯了扯手套,做好了今晚不休息的准备,直到诗蔻蒂说出电话信号的接收地点为止。
“呃我看一下地图”
往常动作都极为迅速的诗蔻蒂,在此刻,却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在经过多次确认后,才迟疑地说道“那个地点,好像是在教皇城里。”
“哈?”
伍双扯着手套的动作一顿,目光随着这句话,转头望向远方。
在这座城市的西北角,一堵高耸的城墙连绵叠嶂,横跨小半个城区,被周围密密麻麻的屋舍簇拥着,而在那高耸的城墙后,是宫殿若隐若现的金顶,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下,给人一种恍若回到中世纪的错觉。
“你不会跟我说,邪教徒在里边吧?”
他现在有点笑不出来了,如果那些邪教徒真在里边,事情可就有点不太好处理了。
至少,那个城墙就能让他望洋兴叹。
还好,诗蔻蒂在这关键时刻,松了口气,答道“不是,只是这个帮派老大,应该是跟某个教皇城里的人有关系,知道一些与超凡相关的事情嗯,他在问那个人,有关标志的事,看来他们之间有些交易,但那个人也不知道标志的事,而且好像因为新教皇即将加冕的缘故,显得很是紧张,并没有对这事太过上心,只是敷衍了一句会调查。”
伍双眉头紧锁,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首先是本地帮派,不知道邪教的标志,却跟教廷里的人有联系这事,虽然让他有点惊讶,却也不算意外。
毕竟这个帮派能在本地做到一家独大,说跟超凡圈子没有联系是不可能的。
由于超凡圈子,天生就需要隐于普通人之间的因素,或多或少都有着边缘人的特征,而作为社会边缘地带的权力填充,黑帮等的黑恶势力,接触到超凡者的可能,怕是要比普通人高得多,若是没有个超凡势力,又或者是超凡者帮助,想做到一家独大,而没有得罪到任何超凡者,概率都不大。
所以,这个发现,倒是解答了他的疑惑。
唯一的麻烦是,给这个黑帮撑腰的,不是他要找的邪教
嗯,那个邪教能隐藏这么久,也不太可能会跟本地黑帮有什么过深的关系,很可能巴不得干干净净才好。
“这一晚上,算是白折腾了。”诗蔻蒂郁闷地说道。
“也不算,至少我们达成了基本的目标,成功让这个标志引起了注意,此外,也排除了本地黑帮与邪教徒的关系。”伍双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说道。
但语气里的轻描淡写,却让诗蔻蒂警惕了起来。
“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怎么叫坏主意?”
“你上次这么说话的时候,还是在去那家黑市前,我可不觉得,里边发生的事,会是什么好事。”诗蔻蒂无语地撇了撇嘴,在那个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纵使以她出生没几天,尚还有着机械般冰冷的逻辑思维来看,也略显变态了一些。
“伱的资料上可说,那帮人qj、谋杀、抢劫、恐吓等等,可谓是无恶不作,贩卖违禁药和军火,甚至人口,直接死在他们手上的人都有近百人,要算间接的话,恐怕要更多,我这也算是惩奸除恶了嘛。”
伍双笑吟吟地说道,像是干了什么好人好事。
但若是稍有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那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点的人,都会尽可能快地逃跑。
“你管那叫惩奸除恶?”诗蔻蒂在心中腹诽,黑吃黑还差不多
伍双也不辩解,只是笑着回忆了一番那股感受,默默地审视着已经面目全非的自己,走上这条疯狂的路,他想要保持理智,付出的只是那一点点无足挂齿的自我。
原本只是游戏人间的他,正逐渐蜕化成某种狩猎者,以审视的目光,冷眼旁观的这个世界。
也许只有这样,也才能让那颗本属于凡人的心,经受得住这一路的疯狂。
“那个教廷人员,具体是什么身份?”他平静地问道。
诗蔻蒂则是立刻警觉了起来。
“你要干嘛?我可提醒你,再过几天,新的教皇就要加冕了,而我跟你合作的内容,只是要铲除那些邪教徒,可不包括参与教廷的事情。”
“怎么,你不会觉得,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有着能够影响教皇加冕的能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