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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第一个不同意:“我平南侯府只有沈逸之这一个儿子,哪有让他搬出去住的道理?公主就了不起啊?她是当人媳妇的,哪有当人儿媳妇的撺掇着自家相公出去住的。”
赵氏这也是从外面的流言蜚语之中找到了灵感,觉得自己胡搅蛮缠一通,外面的人一看平南侯府处于弱势方,就会帮自己说话。
只要有了舆论的压力,就算冷澜之是占道理的一方,也不得不妥协。
她儿子能从慎刑司出来,不就是一个最大的证据吗?
可惜她忘了,这附近根本没有观众,所以她闹腾了半天,根本没人给她捧场。
流纱冷笑一声:“夫人有所不知,各朝各代都是这样的,但凡是公主的夫家在京中的,驸马都要随公主去公主府住,因为公主并非是下嫁,而是驸马入赘。
哪有入赘的男子还住在夫家的?自然是要去女方家住了。”
这个道理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因为从前冷澜之惯着平南侯府众人,所以众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平南侯府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以为高人一等。
以前冷澜之愿意给他们脸面,自然无人敢直接说出这残忍的真相。
现在冷澜之不愿意做戏了,那平南侯府众人如何想,沈逸之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吃软饭,他心里难不难受,又有什么要紧呢?
沈逸之原本就因为受了邢而苍白不已的脸,这会儿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赵氏还想和流纱吵架,沈逸之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他这几日在慎刑司吃不好、睡不好,还被动了邢,这会儿急需治疗。
流纱是冷澜之的婢女,因为生他的气而没提找大夫这一茬就算了,他娘竟然也没有想起来这一茬,他只觉得心寒。
被他娘一吵,他的脑袋更疼了。
见他娘还想说什么,他低喝了一声:“娘,别说了!”
赵氏止了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逸之,你不会真的要搬去公主府吧?”
俞婉儿也投去了哀怨的目光。
不过沈逸之这会儿头晕脑胀的厉害,并没有发现俞婉儿的神色有多哀伤。
当然,就算发现了,他这会儿也顾不得了。
深吸一口气,他说道:“惯例如此,我只能遵循。”
赵氏又想哭天抢地。
沈逸之烦躁的厉害,在他娘开口哀嚎之前迈着大步离开了。
流纱嗤笑一声,带着两个护卫跟上。
几人走后,赵氏烦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怎么办?怎么办?我就这一个儿子,难道真的要让他住到公主府里面去?”
走着走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掐了一把旁边的平南侯胳膊上的软肉,气呼呼道:“你这当爹的怎么不说话?”
平南侯翻了个白眼:“你让我说什么?你没听到儿子说吗?惯例如此,既然是规矩,咱们说破大天又有什么用?”
其实他对自家婆娘是非常不屑的,觉得这婆娘蠢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