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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越王身亡一案,终于落下了帷幕,最终定性为“意外”。
一场由越王最宠爱的姨娘以治好越王并借此扬名和得到权势为目的,却阴差阳错害的越王一命呜呼的意外。
建良帝便是再怎么无法接受,可是人都死了,而罪魁祸首秋雯雯也付出了代价,他自然不可能将人鞭尸,便只能捏着鼻子接受了事实。
正月十三,越王葬入了皇陵。
而秋雯雯的尸体,早已被丢进了乱葬岗。
正月十五,宫中没有大肆操办,建良帝只给朝中每个臣子赏赐了些元宵。
难得不用在宫中过节,冷澜之便趁着晌午天气暖和上了街。
长街上,到处都是售卖面具和纸鸢的摊子。
盛京位于北方,每年春节前后,街上都会多出许多卖纸鸢的人。
田间地头,许多孩子都会抱着和他们差不多大的纸鸢奔跑,想要让略有些喧嚣的风将纸鸢高高吹起。
冷澜之不记得上一次放纸鸢是在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时还是太子陪着她。
卖纸鸢的大都是男子,虽是男子,但这些人的手却很巧,只见他们的手指飞快动作间,纸鸢的框架便轻易被固定好,画着好看图案的纸也糊好。
最大的纸鸢摊子上挂了几十只纸鸢,有威武雄壮的雄鹰,有温柔秀美的燕子,有简单的三角图形后坠着几根飘带……
见冷澜之盯着那最大的纸鸢摊子看,流纱问道:“公主,您喜欢哪只?奴婢下去买。”
冷澜之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摊子。
跟那用竹架搭建出气派的纸鸢楼的摊子比起来,小摊子不可为不寒碜,连个桌子都没有,所有的纸鸢都挂在了一个三四岁的女童身上。
摊主就蹲在女童的身边,正小心翼翼地糊着新的纸鸢。
所谓摊主,是个比小女童也大不了几岁的姑娘,约莫十来岁的模样。
小姑娘纤细的手指冻得通红,其上还有烂掉的冻疮。
她糊纸鸢的动作不算生疏,不过大概是因为是手上有冻疮,是以做起来很慢。
冷澜之蹙了蹙眉。
她听说过贫困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这还是第一次见。
流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这小姑娘叫李雪儿,是个……孤儿。旁边那小不点儿是她的妹妹。从今年秋天开始,李雪儿便带着妹妹上街想办法赚钱了。”
她偶尔会亲自上街,采买公主的贴身之物或者是公主极其重视的东西,是以对街上的事情有所了解。
冷澜之蹙眉:“她们的父母都去世了?”
流纱道:“她们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李雪儿出生之后就被父母抛弃了,被一户没有孩子的人家捡到,便当成亲生女儿来养。
几年后,这户人家也生下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并没有因此就收回对李雪儿的疼爱。”
说着,她叹了口气:“只可惜,这小姑娘命不太好,今年秋天,她养父母出城探亲,在路上被强盗杀了。从此,两个小姑娘只能相依为命。”
“李雪儿自己就是个小姑娘,却是又要想办法赚钱,又要带孩子。”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李雪儿的时候,她正抱着妹妹在街上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