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齐渊顿了顿,宋妍妤面色未变分毫,只是不着痕迹的把二人间的距离又拉远了些,素钰心领神会的落了帘子。
马车在长街上发出噜噜的响声,不多时,齐渊便下了车。
也不知从何时起,二人见面竟是不欢而散的多。
沈婉宜有孕一事,第二日便传遍了燕京城,皇上龙颜大悦,大赦天下。
宋妍妤生怕她贼心不死,还打宋家的主意,便将昨日沈婉宜的话递给了宋父,但不想宋父听了却丝毫不以为意,回信道,“沈家狼子野心,不足为惧。”
“宋家世代清流,从不涉足党争,沈家即便有心要做文章,怕也是无用功,吾儿不必太过担忧。”
但将主意打到宋家头上的,不止沈婉宜一人。
宋妍妤刚回到魏家,还没来得及下车,她安插在门房的人手便借着她下马车时,压低了声音道,“少夫人,二爷被人送回来了,如今正在偏院呢。”
宋妍妤心中一惊,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不少,等她到偏院门前,正巧碰上燕京城里几个颇有名气的大夫背着药箱一同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摇头。
见了宋妍妤,几人忙对着她行了礼,又纷纷劝她节哀。
她灵机一动,极为伤感的问道,“我家相公,到底如何了?”
“二夫人莫要太过伤心,魏二爷虽说断了条腿,但好歹没有伤及根本,日后并不会影响正常生活,无非……走起路来有些跛脚罢了。”
“这……为何会如此严重?”
“魏二爷的小腿骨应当是被人打折了,若是及时治疗倒也没什么,但拖得时日太长了,没有得到治疗,已然是无法像往日一般了。”
几个大夫边说边摇头,十分可惜的模样。
宋妍妤心中狂喜,面上却更显悲伤,“辛苦几位大夫了,月牙,吩咐人好生将几位大夫送回去。”
她眼里含泪,说罢便进了偏院去看魏洵,大夫们见了都觉她对魏洵果真是痴心一片。
宋妍妤还未进屋,便听里面传来了魏洵的叫骂声,还夹杂着他和月娘的哭劝声,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眼里的泪立时便滚了下来。
还未进屋,她便闻到里头一股冲天的药味。
魏洵躺在床上,右腿小腿缠着厚厚的纱布,冲着魏母和月娘骂道,“你们都给我滚,都给我滚出去!”
魏母悲痛万分,“洵儿,方才大夫都来看过了,你这腿错过了治疗的时机,怕以后只能跛着脚走路了,但你体内却还有内伤,你还是得按时服药啊。”
“相公,你不必太过担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月娘都会陪着你的。”
无论二人怎么劝,魏洵却始终听不进去半分,“我从前可是建功立业的大将军,如今却成了个跛子,你们让我如何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