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都是失去的故土,句句说到了他的心里。
“听好了,这是金陵讲武堂的校歌,万里长城永不倒!”
魏近愚迫不及待接过话头,兴致勃勃,一五一十讲了起来。
“金陵讲武堂是皇帝亲自创办,校训、校徽、校歌、校旗都有,一应俱全。皇帝任讲武堂的校长,我爹是副校长。金陵讲武堂就设在金陵行宫,第一期招收100学员。学期是一年,毕业后会分到军中,担任中低级军官。”
100人,毕业就是军官!
余玠和杜庶面面相觑,都是心跳加速。
金陵行宫改为金陵讲武堂,皇帝担任讲武堂校长,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两位,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不去那个什么金陵大学堂,或者去大宋水师学堂,反而要去金陵讲武堂?”
余玠忍不住,又问了起来。
金陵讲武堂,顾名思义,是为大宋军中培养军官,这两个纨绔,应该去更容易混的金陵大学堂才是,而不是金陵讲武堂。
不过,“我爹是副校长”,就凭这一句话,魏近愚也能进金陵讲武堂了。
“二位兄弟,金陵大学堂是当官,高官厚禄,荣华富贵。金陵讲武堂是从军,马革裹尸,鏖战沙场。你们二位都是锦衣玉食之人,何苦舍易从难啊?”
杜庶吃喝着二人,直言不讳。
从来都是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权贵纨绔居然选择去从军,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
“夏虫不可语冰。你们以为,谁都愿意窝窝囊囊一辈子吗?”
魏近愚一杯酒下肚,瞪着二人,慷慨豪迈。
“你二人有所不知,当今皇帝雄才大略,先有《鞑靼策》,再是金陵讲武堂和水师学堂,再调殿前司禁军到边军,皇帝肯定要整饬武备,恢复中原。你们说,是沙场建功、金戈铁马,还是规规矩矩、平平淡淡的当一个刀笔小吏?”
魏近愚的话,让余玠二人肃然起敬。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魏近愚,还是个有抱负的热血男儿。
“魏兄弟,刚才言语多有得罪。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余玠和杜庶一起拱手,向魏近愚赔礼。
“没什么,不必大惊小怪。”
魏近愚摆摆手,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能被别人认可,这就是他想要的。
“不要看我,我无所谓,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就行。不过,水师学堂是水师,我还是想金戈铁马,黄沙万里,哪怕是辎重辅兵都好。浩瀚大漠,一望无际的草原,西域塞北,我都想去看看。”
真志道哈哈笑道,没心没肺。
他去福建,当的只是地方小吏,整日里无所事事,太过无聊,这才弃官跑了回来。
不过,也只有他这样的权贵子弟,才有选择的权利和资本。至于穷人,想都别想。
“两位兄弟,金陵讲武堂只招100人,整个大宋17路,那么多英雄好汉,你们两个能通过吗?”
杜庶开始吃喝,看样子是为真志道和魏近愚担心,实际上他自己都已经心动。
父亲对他要求,自小就很是严格,读书练拳,一直都未曾耽搁。他虽然对考取金陵讲武堂意动,但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去考,能不能考进去?
这两个纨绔子弟,请客吃饭可以,去考金陵讲武堂,恐怕有些够呛。
余玠看了一眼心神不定的好友,微微一笑。
不用说,杜庶已经心动了。
不但是杜庶心动,他自己也是蠢蠢欲动。
“我会骑马射箭,又会读书写字,再去金陵城练上一阵子,应该没问题吧。”
魏近愚虽然有些不确定,但最起码的信心还是有的。
骑马射箭,也只有他们这些家境富裕的公子哥,才有财力物力支持练习。要是一般老百姓,舞枪弄棒可以,想要练骑射,比登天还难。
会骑马射箭、懂刀枪棍棒,从小就读书,写字,这也是魏近愚对自己有信心的原因之一。
“我和老魏也是一样。只不过荒了一阵子。现在距离金陵讲武堂招生考试还有一个多月,我再好好练练,应该没有问题。”
真志道嘿嘿一笑,有些底气不足。
学识上他倒不用担心,关键是这刀枪棍棒上,他还得练练。不过,考不上金陵讲武堂,大不了去大宋水师学堂,或者去金陵大学堂,尽管那是最后的选择。
魏近愚看了看余玠和杜庶,忍不住热心爆棚。
“老余、老杜,你们两个都是文武双全,胸有大志。以你们两个的才华,一起去金陵报考讲武堂吧。呆在太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你有那个耐心吗?”
“就是,两位兄弟,一起去金陵讲武堂碰碰运气。兄弟们在一起热闹,以后到了军中就是同袍。待在太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你们好好想想!”
魏近愚和真志道虽然都是纨绔子弟,但二人本质不坏,都是直肠子,二人一前一后,劝起了余玠二人。
年轻人的世界,总是充满了热情和善意。
“二位兄弟,你们先去,我们两个就是要去,也总得收拾一下吧!”
余玠哈哈笑道,心头痒痒的,早已意动。
皇帝是校长,金陵行宫做讲武堂,听起来就高大上,不去才怪!
“说好了,到时候金陵讲武堂见!”
魏近愚兴致勃勃,立刻端起了酒杯。
“放心吧!只要这桌酒菜是你做东,我和老余去定了!”
杜庶一边大口吃着,一边端起酒杯。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众人端起酒杯,纷纷碰在了一起。
几人谈的投机,意气风发,唾液横飞。一旁的小二听在耳里,不由得摇头叹息。
权贵子弟们纷纷去了金陵,这酒楼的生意,只能是一天不如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