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见了都知道她整个人都在含苞待放。
凌向月翻着翻着,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
有下人来给她邀功,外面都在传太常寺卿吴永的外神女暂居在丞相府,说不定下一个萧家纳进门的就是她呢。
见鬼,这些事为什么要来找她?
凌向月不胜其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毕菲纤是书香门第,可不知道和朝堂的三品大官扯上了关系。
“凌氏,看得怎么样了?”顾氏抿了抿唇,点点笑容的问道,只眼底深处藏着冷光。
凌向月低头瞧向手上的画册。
这些女子出生极好,有美貌,有才情,有家室,更难得的是不介意为妾。
萧奕澈一成婚,京城的闺秀就跟蝗虫一般蜂拥而至,上门说亲的家庭不计其数。
每日丞相府都要送走一批上门说媒的。
“帮助夫君分担纳妾进侍,开枝散叶,是每一位正室应有的责任。”
顾氏在一旁好心的提醒。
毕菲纤低头掩饰眼中的妒火。
跟在她旁边进来的碧螺急死人了,又渴望又焦急。
毕菲纤这个冷水烫猪,死不来气的木头,看来是没希望了,世子都冷落她这么多天了,她还能若无其事的在房里弹琴。
眼下太太叫她来,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可瞧她那呆板的样,恐是等着太太主动开口询问她意见吧?
碧螺翻了翻白眼,看谁都不顺眼。
自己都快双十年华了,实在不行的话,只有燚公子了——
“碧螺。”
碧螺正在神思间,忽听见有人在唤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凌向月正温柔的看着她,眼底荡漾的柔和放佛能掐得出水来。
碧螺一怔,狐假虎威,怪里怪气的行了一个不三不四的礼,语气很是敷衍:“夫人找奴婢有事?”
顾氏眼中的冷穿透了伪装出来的笑意:“凌氏,可有结果了?”
这一次,她问的不容置疑。
顺便冷冷的瞟了一眼不知趣的毕菲纤和碧螺,都将她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凌向月美目在众人的面上流转,两颊笑涡荡漾:“婆婆,一切有你定夺便好。”
顾氏笑得有点恪人:“真的由我定夺就好?”
凌向月霞光微微黯淡,垂下眸,淡淡的嗯了一声。
毕菲纤紧握着双手,差点就失去仪态,尽管她想保持冷静,可颤颤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太太,我,小女子的舅舅……说的什么?”
凌向月无力在这听她们讨论给萧奕澈纳妾的事,起身便向顾氏告辞。
顾氏许是不满意她的态度,竟然冷着脸不让走。
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她怎么能走了?
凌向月如何能称她意,话说得圆满之极:“婚姻之事,本是父母做主,再加上妾身如今怀有身孕,确不想操心这些事,中午可能没吃多少,有点饿呢。”
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
顾氏嘲讽的看了眼她褙子下的肚子,比起之前,是有些显怀了。
凌向月又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走至碧螺身边时,她扬唇笑了笑:“碧螺,我房里最近缺人手,你明天就到菊慧堂来吧。”
说着也不等碧螺和顾氏回话,提着裙摆出了厅堂的门。
顾氏看着她的背影沉思。
这一颗棋子,似乎不太好控制。
碧螺面上不敢造次,心里却在盘算着她该如何避开凌向月的报复。
那个女人小肚鸡肠,她以前对她不是很恭敬,她恐怕都惦记在了心上。
说是房里缺人手,肯定是想收拾她。
哼,她碧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软柿子。
再过几天,大小姐就要嫁入柴家了,大不了到时候去求大小姐,跟着她作为陪嫁丫鬟。
萧奕澈纳妾的事,顾氏是做不了主的,她原是想利用凌向月。
以凌向月在萧奕澈心目中的地位,凌向月提出纳妾,开枝散叶,即便不能成功,也能在他们两人之间生出嫌隙。
谁知道这女人又将这事推了回来。
毕菲纤等了半天,只等到顾氏轻轻的一挥手。
碧螺在一旁冷笑,叫你木叫你木,你还以为自己是香饽饽?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当初竟然跟着她一个外人。
毕菲纤犀利的看着碧螺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远去的背影,嘴角抿得越紧。
她摸了摸胸口的书信,是舅舅传给她的,叫她务必在丞相府立足脚,等他的好消息。
舅舅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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