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钰是个胆小的,跟着骆英子一道欺负骆含烟,看她倒在河里还流了血,被吓着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哎哟的叫唤,骆大朗听院子里闹声越拉越大,伸手掖好了罗万勇的被子,忙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问问你媳妇……当着我的面打烟儿,烟儿这病才刚刚好点,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骆良怒道。
骆大朗紧了紧眉头,走到刘凤梅的面前,低声责备道,“让你平日里别老是欺负弟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这下惹老爷子生气了吧……”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刘凤梅怕骆良是不错,可不怕骆大朗,听他这么一说瞪眼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知道一家子一天吃要花多少银子吗?你知道吗?天杀的啊!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辛辛苦苦为这家,到头来还给人指着鼻子骂,还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说着,她就当真是朝着的院子里放着的大磨盘走过去,要把自己撞死,骆大朗见自己媳妇发了火,忙追上去要解释。
骆含烟乐见其成,嘴角弯起冷讽的弧度,碰巧,被刘凤梅看见了,这刚被骆良镇压下去的怒火,蹭一下窜起来了。
转而朝着她气势汹汹而来,“死丫头!敢笑话我,我今天不撕了你……”
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好笑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这生的就是暴脾气,把骆良的权威又忘在了脑后去了。
“大朗还不拦着你媳妇!你个没用的,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骆良愤怒的吼道。
“爹。”刘凤梅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呐呐的喊了一声,看他发了怒,低着脑袋不敢吱声了。
骆大朗乘机拉着她回到了旁边,骆良转眸看骆含烟,小脸红肿不堪,额头还落了一条吓人的疤痕,一头凌乱的散发,破烂的衣服和瑟瑟发抖的身子,胆怯的蜷缩在沈妙云怀里的模样,心里就来火。
加之骆含烟还特地把自己伤的严重的一边脸面对着他,心一横,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从嘴角的位置蜿蜒而下,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骆含烟看了刘凤梅一眼,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像是很怕死了她,望向骆良的时候眼底满满的信任,小声懂事道:“爷爷,你别怪大伯娘了,都是烟儿不好,是烟儿擅自去河里玩,不小心滑了脚,把自己的头撞破了,真的跟大伯娘没关系,也跟英子姐让我下河捡镯子没关系,都是烟儿自己……大伯娘平日里太忙了,不小心就忘了给我们吃的,我们懂,大伯娘是因为太忙了才忘记的……冬天少了钱,不能买棉衣给我们,要留给七叔去学堂上课,我们也懂……爷爷,你就不要怪大伯娘了吧。”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刘凤梅说话,却是在告诉骆良,她发烧磕破头是因为骆英子让她下河找镯子!刘凤梅平日里私底下没少对他们做过分的事情,买东西没他们的份,吃东西也没他们的份,只有干活的时候巴不得把他们一人掰成两半,多干点活。
骆李氏是个贪财的,年纪大了耳朵却尖利的很,听到骆含烟的话,健步如飞的冲了过来,对准了刘凤梅的嘴巴就是一耳光,骆良站在旁边沉默不语,默许了她的行为。
家里的钱都是给七郎准备的,一家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还敢藏私房钱,哼,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贱人!居然敢藏私房钱,看我不打死你,这钱是留着给七郎读书用的,你这个黑了心肝的,连自己弟弟的钱都要黑……”李秀抓着她的头发,使劲的扯,扯得她呲牙痛叫起来。
骆李氏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她藏私房钱,她年轻时候跟着骆良在镇上的呆过一段时间,跟着那些有点钱的女人们瞎混,知道把握家里的财政大权是多重要的事情,再加上,这些钱都是为了有出息的七郎准备的,七郎是她的命根子,她还想着未来能当个诰命夫人呢!
这下是戳到了她的禁忌点了,谁要敢动读书的钱,就是要了她的命!
骆良的想法跟她如出一撤,不满的看刘凤梅,“这件事你的不对了,七郎一月读书的银子要这么多,他得了状元郎你也有好处……”
刘凤梅眼底闪过一丝不甘,这么些银子都送到了骆七郎的手里,每个月拿走家里三四十两银子,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可她不能反驳,她在骆家呆了这么长时间,心里清楚骆七郎在这公婆心目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