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领着骆含烟到了养心殿,看着大殿门是开着的,就直接走了进去,一边的侍卫也是识趣得没有说话。
远远骆含烟就听见里面传来这讨论的声音和一阵阵咳嗽的声音,就感觉身边一股杀气爆发,先前还慈祥的太后已经是怒气冲冲地走了上去。
“皇上,今年一入秋匈奴大军就逼近边境,恐怕是为了掠夺我们的粮草资源。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些匈奴长驱直入,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是啊,皇上。”
啪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之后,里面一阵骚乱,骆含烟不看就知道这说话的人挨了耳光。
“太后恕罪!”
“太后恕罪”两位大臣连忙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怒道:“一群废物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要你们有何用,不知道皇上的病情严重吗?”
骆含烟跟在后面,不禁心头一跳,这老太太的情绪果然犹如炸弹一般,一点就炸。
“母后,你也别难为两位爱卿了,他们也是逼得无奈,这匈奴单于野心不小啊。”
病床上传来一阵阵咳嗽,虚弱的声音让人不禁有些心酸,这显然是已经油尽灯枯了。
“哼,皇上如今需要的是养好身体,其他的都要放在后面。如果皇帝都垮了,那么这战也就不用打了。”
太后冷哼一声,一点也不给皇帝面子,对这骆含烟招手道:“乖孙女,来给你父皇好好看看,为什么一点风寒这么久都还没好。”
额!
骆含烟不禁无语,这一句父皇让她有种想要立刻逃开的冲动,这种感觉很是不好。
治好了皇帝的病,就让皇帝认作干女儿,这里面的功利心太大了,这让她心中很是纠结。
点了点头之后,她在一行人的注视之下,走向了床边,这一刻她也看到了这位大夏皇帝李元亨了。
干瘦的身躯犹如风中残烛,脸上惨白无光,已经有了死相,唯一能证明他活着的就是那摄人的眼神。
她从来没到可以从一个人眼中看到那么多东西,那眼光之中饱含着不舍、遗憾、忧国忧民,甚至于那一颗不甘的心。
看着病床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骆含烟不禁叹了口气,这事确实是一位明君,可惜却被病魔打败了。
“民女参见皇上!”叹了口气之后,骆含烟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这是这位皇帝该得的。
皇帝李元亨一生没有什么重大壮举,但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却是一直兢兢业业,没有放松过一科,没想到都病倒了居然都还没有放下。
这让骆含烟十分感动,这也是她心甘情愿为他而跪,这是以为绝对的好皇帝,没有丝毫争议的。
李元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虚弱道:“傻丫头,怎么还叫我皇上呢,你应该叫我父皇。”
骆含烟摇了摇头,咬牙道:“皇上,民女骆含烟未立寸功,如何能够成为公主,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骆含烟考虑许久的,这长安公主的位子让她很是别扭,这放在现代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但是感觉却不怎么好。
在未来,干女儿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那绝对是一种侮辱。
此话一出,整个养心殿都安静下来,就连两位跪着的大臣也都不禁抬头看向了骆含烟,这丫头不会傻了吧。
好好的公主不做,居然违抗圣命。
李元亨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润,微笑道:“傻丫头,你以为真是你那两颗药我就封你为长安公主吗?”
“难道不是吗?”骆含烟心头一惊,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内情,还是说皇帝真的想要潜规则我?
看向一边的太后,却发现这位刚才还发脾气的老人,此刻似乎陷入了回忆一般,心头不禁咯噔一跳,这也太诡异了。
“朕这辈子唯一庆幸的就是有一个好母亲,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生在帝王家。”
“记得在朕小时候,因为出身问题所以不被重视。母后为了让我有肉吃有书读,受尽了那些人的奚落,每夜以泪洗面,我到现在都记得。”
“在华神医口中,我听了你的故事,你的自强不息,我就想到了我的小时候。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才会封你为公主的。”
李元亨脸上不知何时挂满了泪水,但是脸上分明是笑着的,这一刻这位大夏国至尊仿佛回到了和母亲相依为命的时候。
母亲偷偷从御膳房偷来一只鸡腿揣在怀中,却把母亲唯一一件新衣服弄脏了,母亲为了洗干净衣服,费了好长时间。
太后一边已经是老泪纵横,一脸幸福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看到儿子那苍白的脸上,不禁阵阵揪痛。
骆含烟心头狂震,不知何时她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被这位皇帝的真诚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