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婵盯着她也是神思流动。

李师师兴致盎然，马上起身与她道，“既然是这么有缘，那我们就学那些男人，焚香插炉，拜个姐妹如何？”

“好啊！”

宋玉婵同样站起，由她安排人马上取了香炉，拜在了前面。

在旁边，放上酒肉，水果。

两人跪在地上，纷纷合手冲天立誓道，“我李师师！”

“我宋玉婵！”

“今日情投意合，决心结为异姓姐妹！”

“不求同年同月生！”

“但求同年同月死！”

“若违此誓！”

“天打雷劈！”

“五雷轰顶！”

两人对着香炉，叩了三下。

李师师握住了宋玉婵的手，与她高兴喊道，“妹妹！”

“姐姐！”

宋玉婵也高兴称呼，与她开心大笑。

两人回去坐好，李师师问宋玉婵道，“听说你父亲的大军马上就要南下，你也要南下吗？”

宋玉婵点头道，“没错，我父亲立誓要剿灭方腊叛贼，我只能帮他。”

李师师抬眉看着她道，“听你这意思，你很不情愿？”

宋玉婵笑道，“我当然不情愿，本来我每天游山玩水，吃吃喝喝，该有多痛快。他非要打仗，我就得回来受罪，怎么能情愿了？”

李师师掩嘴一笑，“你这丫头，天下不定，百姓受苦，你父亲是为了大义而为，你岂能独善其身？”

宋玉婵问她，“姐姐深明大义，意思是站在我父亲这边了？”

李师师道，“当然，你我既然结成姐妹，我自然要替你说话。”

宋玉婵眼角上翘道，“我可听说了，姐姐与蔡相爷他们关系可是极好。”

李师师似笑非笑，与宋玉婵叹气道，“我在宫中，无依无靠，自然要靠着外援才能站稳脚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谈不上有多好的感情。”

宋玉婵点头道，“有姐姐这句话，我心里就有数了。”

李师师好奇道，“有什么数？”

宋玉婵问她，“姐姐饱读诗书，应该知道商纣时期的苏妲己最后是什么下场吧？”

李师师面色一变，手上的茶碗都颤抖了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她祸国殃民，最后被姜子牙所杀，以她的血祭祀天下。”

宋玉婵勾起嘴角道，“那姐姐也以为她有罪？”

“当然不是！”

李师师面露厉色道，“那都是纣王的错，与妲己何干？没有苏妲己，照样有王妲己，李妲己，赵妲己。男人们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他们沉迷酒色的本性找个适当的理由罢了！”

“说的好！”

宋玉婵拍着桌子叫好道，“我与姐姐的想法，一模一样。我想提醒姐姐，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始终是靠不住的。要想活到最后，只有自己掌握权力才行。”

“自己？”

李师师盯着她，心中颇为惊骇道，“你这话，要是让陛下听去了，可是会冒犯天颜的。”

宋玉婵淡然道，“所以，我只与姐姐说。姐姐要想告发我，尽快去找陛下说就是了。妹妹是真心为了姐姐的前途着想，姐姐想想苏妲己。要想不走她的老路，只能从男人设定的权利里跳出来。你若为天下，何人还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