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瞧着情形不对。
那孩子虽被妇人抱在怀里,可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女童身上的服饰就是大户人家里头出来的。
后来才知,那是弃婴。
可见富贵人家里头的阴私比比皆是。
“我如何能只给十两,可到底银子有限,便将当铺里的银子全部给了出去。”
换成旁的店铺,没准价钱还会被一压再压。
他虽贪,但也不算黑心。
瞧瞧,皎皎遇见的所有人都存有善念,唯独她的兄长和父亲。
慕寒生眼圈红了。
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那就简单了。
他一连问了柳州城所有的药房的看诊大夫。
皎皎没死。
真的没死。
不过,那对夫妇最后去了哪里,这条线索又断了。
可他却高兴的浑身都在抖。
就好似十一年的所有希冀在此刻有了寄托。
他好像又活了过来。
带着这个消息,慕寒生回了临安。却不曾将喜事说出,就得慕又徳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
慕寒生心生厌倦,抿着唇:“父亲可训斥好了?儿子得回院子歇息。”
他这般态度,引的慕又徳的火气直线飙升。
“你阴阳怪气什么?”
“父亲难不成想听我将话挑明了?我敢说,父亲,您敢听么?”慕寒生直直对上慕又徳的脸。
慕又徳面色一僵。
气势弱了下来,就连挺直的腰身都弯曲了几分。
“都说了,那件事过去这么久,无须再提。”慕又徳粗着嗓子打断慕寒生后头要说的话。
“你非要闹的家宅不宁才肯罢休?”
慕寒生只是摇了摇头,而后他苍凉的笑了笑:“我有罪,父亲这些年可有愧?”
姜怡从奴仆嘴里得知慕寒生回府就的消息,她连忙去了书房,刚要推开书房的门,就听到慕寒生的这句质问。
不知为何,她心口有些闷,姜怡二话不说推开门:“十次里有八次都在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
她的出现,无疑让屋内的两人后背硬生生多了一层汗。
“寒哥儿不回来,你隔三差五的就骂,他如今回来了,你还是骂,合着你若是见我们母子不顺眼,想法子回你的边塞就是了。”
慕又徳:“我没有。”
姜怡也不理她,只是上下打量着慕寒生。
“瘦了。”
慕寒生一顿,将所有情绪隐藏。
“儿子给娘请安。”
“免了。”
姜怡整理着措辞:“这么些日子过去,娘也想开了,原先还想等你回来好生盘问,如今我看也没这必要。”
慕寒生茫然。
她面带严肃:“别给我装傻充楞,这些年你出去的次数只多不少,你养外室的事,无须再瞒。”
“偌大的将军府难不成还容不下一个女子?她若品性得体,我做主许你做正房夫人也未尝不可。”
难道将军府还容不下一个女子,这句话仿若在慕寒生心尖生了根。
将军府什么都容得下,偏偏容不下一个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