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若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她抱着希望等啊等,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等到了结果。
却是她接受不了的。
还有她遣人在外头打听到的那些肮脏的言辞。
当朝首辅顾淮之要娶的那不干不净的女子,是范坤养在外头多年的外室。这样的女人,他竟然也要?疯了不是。
——阮蓁便是皎皎啊。
——可皎皎死了,死在了大婚之夜,甚至她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知道的,她是知道的。
顾淮之娶妻,曾给将军府发了喜帖。
可是她没去。
后来,国公府举办的丧事,她也没去吊唁。
姜怡彻底崩溃了。
姜怡整个人都在战栗。夜里,她拖着沉重的身子,去了府内的登高楼。
她单薄的面上没有了血色,寒风呼啸,却仿若察觉不到冷那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
恨吗,恨的,可恨的最多的却是自己。
姜怡悲凉的坐在栏杆处往下探。
那里仿若是一座深渊,却好似又是解脱。
她只是在想:原来,一心寻死时,是不会怕的。
————
梦境戛然而止,阮蓁倏然睁眼,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她面色苍白,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阮蓁蜷缩在角落里,用力的捏着轻薄的被褥,指尖泛白。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掀开被子,也不穿鞋,脚步些许踉跄往外跑。
“咯吱“一身,门被外头的人打开,顾淮之缓步入内。
他一眼就瞧见了光着足的阮蓁,训斥的言辞在瞧见女子苍白的面容后消散,顾淮之大步上前。
嗓音是难得的温柔:“是梦魇了么?”
阮蓁愣愣的看着他,慢半拍的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顾淮之正要去取绣花鞋,就见阮蓁颤巍巍的仿若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小娘子无助的看着她。
眼里含着泪,嗓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不抱我啊。”
他喉结滚动,上前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丝毫不费力的颠了颠。
如同抱小孩那般,他将手置于女子绵软富有弹性的臀部。许是难受至极,阮蓁也不去想此刻的姿势有多羞耻。为了不让身子下滑,那双修长的双腿,夹着男人的腰。
阮蓁把头埋在他肩窝处。
“梦都是假的。”
阮蓁的眼泪染湿了男子的肩膀。
顾淮之后背靠着足有半人高的茶几,他腾出一只手,轻缓的去拍女子纤细的背。抱的丝毫不费力。
“同我说说梦到什么了?”
阮蓁一言不发。
顾淮之喟叹一声,嗓音轻柔:“莫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阮蓁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瓮声瓮气:“顾淮之。”
世子爷头一次卑微到了尘埃中,他带着商量:“夜里,我都早些回来,能在屋里办公便在屋里办公,成不成?”
阮蓁沉默的摇了摇头。泪眼汪汪,肩膀一抖一抖。
“可你这样,我心都要碎了。”
这么一句话,阮蓁好似拥有了他所有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