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帝呼吸沉沉,从袖中掏出一半刻着纂文的虎符。视线却是死死的去看顾淮之的反应
“除了慕家军,忠天朝的大军供你调遣。”
顾淮之随意的看了一眼,很快挪开视线。仍旧轻飘飘的来上一句:“臣惶恐。”
徽帝见他不在意,舒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恼火。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顾淮之:“知道。”
“皇上从慕将军手上收的。”
他拧眉,冷笑:“慕家人用过的物件,我才瞧不起眼。”
徽帝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收着!”
赵公公闻言连忙双手去接,而后将那一半的虎符往顾淮之面前一推。
顾淮之不以为然。
天朝那些以往跟着慕又徳的征战的大军只认虎符?
错了。
极少人知晓,期间有八成的人如今只认慕又徳这个人。
这虎符已然形如摆设,不过,倒可以差遣御林军。
顾淮之无奈的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第二件是何事?”
徽帝见他不再抗拒,当下扯了个轻松的笑:“朕近些日子冥思苦想,太子昏庸,如何能为储君。”
他看向顾淮之:“朕要你寻家世清白,不足一月的男丁。待事毕,送入皇宫。”
他必须留有后手。
如今眼看着就要变天了。
他身子这般,就连丹药吃了效果也缺了以往的显著。
若周焕眼里还只是有他那个舅舅,就别怪他废储。
他连一母同胞忠良的兄弟都能随意陷害,更别提危及他利益的亲儿子。
顾淮之神色依旧,他起身行礼:“臣领命。”
————
出了皇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后,他的脸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手里沾着徽帝体温的虎符在第一时间被他扔到了茶几上。
他仔仔细细的擦着手,连指甲缝都没放过。
长风驾马,车轮滚动。
马车外人声鼎沸,喧嚣热闹,来来往往的路人哪里知道,这天朝即将迎来一场无法避免得沾血的风暴。
顾淮之擦好了手后,闭目养神。
一切都以预料的方向走。
马车总算在国公府门前停下,还不等顾淮之动作,就有人钻了进来。
“顾淮之,你帮我查一个人。”云思勉披头散发,脸上脏的厉害,若不是没沾上泥的一小块衣裳华丽,瞧着就是个叫花子。
顾淮之嫌恶:“滚。”
云思勉知道他那矫情的洁癖,当下只能往后退了一步:“找个身世凄惨,就要被嫁给糟老头子的女子,对了,她唤作翠花,口音倒是临安人士,临安城里的姑娘叫这个名的应该极少。”
顾淮之:
“长风。扔出去。”
云思勉当下跳了起来,他动作又急,只听‘咔嚓’一声,闪到腰了。
对着一个方向倒了过去。只往顾淮之身上扑。
要不是那一声咔嚓,顾淮之早就一脚将他踹飞了。
正要将人推开。
就见车帘被人撩开,探出女子那张娇俏的芙蓉面。
阮蓁嘴角的笑意在看着眼前抱着顾淮之喊疼的云思勉凝滞。
她缩了缩脑袋,很小声很小声的问:“我打扰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