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起身,信步闲庭走过去。
阮蓁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桌上的点心。
每盘都留下一半,且被男人摆放的十分整齐。
阮蓁红唇一抿,不免心下温热,点心给谁留的,也只能是她。
“这小子,倒是知道疼人了。”盛挽笑了笑。
阮蓁小声道:“夫君瞧着冷,但很是体贴。”
“几块点心就将你收买了,这就叫体贴了?你到底年纪尚轻,经历的少,以至于旁人对你半点好,也能让你记好长一段时日。”
说着,她轻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瞧见没,那才叫体贴。”
阮蓁看过去,是柳念初那边,她嘴角噙着笑,旁的她不知,但顾淮之内心足够温柔。
就在她要收回视线时,不经意的一瞥瞧见刘蔚然身边倒酒的宫女,手下一抖,将酒水撒了她一身。
宫女……是故意的。
这难道就是宫里的好戏?
刘蔚然的裙摆湿的厉害。总归不雅。
刘善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可偏偏这是皇宫无法发作。
宫女吓得直发颤:“是奴婢的过失。”
刘蔚然向来不为难人,见她这般,责罚的言辞也消散在唇齿间。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池皇后也看了过来,在了解经过之后,她道:“宫中奴才没规矩,惊扰了刘姑娘用餐。”
说着,她转头斥责:“愣着做甚?还不将姑娘速速带下去换身衣裳。”
说着,她让身边伺候的婆子也一同前去。
她虽不想管,但到底众目睽睽之下,该做的样子得做。
好在贵女出行,唯恐出意外,总能防范于未然多带一套衣裙。刘蔚然也不曾为难她,今日所为,已然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她也不想再惹是生非。
她起身,对池皇后福了福身子:“谢娘娘体恤。”
阮蓁见她离去,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却不知为何总是隐隐不安。
这酒水洒的也过于凑巧了些。
而,周焕刚走不久。
念及此,阮蓁倏然睁大眼睛,她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怀疑。
周焕是什么人?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将这两人支开。
这个人是顾淮之。
也是,若周焕刘蔚然一旦发生了什么,即便没成事,势必刘善恨上池家,而周楠顾忌刘善有二心,这会成死局。
她紧紧捏着帕子,心跳声一下快过一下。
她知道男人手段狠辣。
男子长身玉立,绯袍微拂。周身裹着冷然与疏离,他在周楠面前立定,一个站一个跪,差距就这么出来了。
明明后背冒出一身汗,可阮蓁眸光微闪。
她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