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肃抱得幼童的姿势很是别扭,偏偏怀里的女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由通红转向铁青,哭声也逐渐化为微弱。
长肃如临大敌,他拧眉,就要一掌将人拍晕。
晕了,就不会哭了。
只是他怕没控制好力道,将怀里这软趴趴的一坨拍死。
顾淮之也被吵得脑仁嗡嗡的疼,他脸色有些黑:“先送去府上。”
“顾淮之”有人大步而来。
是慕寒生。
对方在他一尺远的距离停下:“皇上有令,命我一同协助。”
顾淮之眯了眯眼,表示知道了。难得给他一个正眼。
“行,那就有劳慕小将军了?”
一个有劳二字,从他嘴里蹦了出来,慕寒生不由冒出来冷汗,他狐疑又警惕的后退一步:“你能说这种话,倒是难得。”
顾淮之微微一笑,紧皱的眉宇松开:“现有在册名单二十多人,就有劳慕小将军了。”
慕寒生手中很快多了一份详细的名单。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去,那你做什么?”
男人困倦的打了个哈气:“困了,回府。”
慕寒生:???
你说的是人话吗?
若是没记错,你才刚出门办事没多久吧!
你好意思么?就想着甩手掌柜了?
顾淮之好意思。
他轻飘飘的视线落在慕寒生身上:“且去吧。慕小将军能力出众,定然不会让我等失望。”
说着,他提步离开。
慕寒生傻眼:???你他娘真的走了?
顾淮之的确往国公府赶,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一万个不想出面,好不容易来了个慕寒生,他自然落得个清闲。
却不想,还不曾踏入国公府的门槛,就有粗布衣裳,发上插了根细的不行银簪的婆子追了上来。
她一双精明算计的三角眼,面相刻薄。
还不等她靠近,府外守卫便冷冰冰将人拦住。
她连忙急急出声:“世子爷,我这孙子,刚出生不过十日,你瞧瞧。”
说着,她笑吟吟的双手奉上怀里睡得正香的幼儿。怕顾淮之不收,她连忙又道:“这小子生下来足有八斤重,模样又俊,好养的很,能成为皇上的药引,是我们祖上积了德。”
这种话,让顾淮之嘴里溢出冷笑。
他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五个台阶下笑的谄媚的婆子。
“你可知何为药引?”
她连忙应:“知道知道,不就是用心脏制药。”
“如今通告出来,他爹娘也是乐意的,一家都点了头。”
她那媳妇会生,这几年里头,家中也商量着卖了好几个孩子,好的去了大宅院里头当奴才,不好的便一番周转由牙婆卖出临安城,再无音讯,也正因如此,才能换的如今顿顿吃肉。
可赚来的银子,别说三百两了,甚至不足二十两。
婆子搓了搓手,两眼放光:“这银子不知是等药制成后,还是这会儿就”
人和人的区别可真是大。
前头的掌柜恨不得以命抵命,求一个女儿生还,偏偏有人被猪油蒙了心,乐颠颠将孙子送上门。生怕银子到不了手。
顾淮之视线沉沉。嘴里勾着凉笑,却是一眼都不欲去瞧此人丑恶贪婪的嘴脸。
“主子!”长风大步而来。他面色凝重。
“池家那边有了动静。”
男人神色一顿,脚步一转,换了方向:“备马。”
婆子:???